陈湘挤出一个笑,没等再说句话,顾良夜已快步走到楚忱的病房外,径直推门走了进去,留下她与一众保镖面面相觑。
陈湘干笑两声:“没事了,她是楚忱的。。。。。。朋友。对,朋友。”
说着,她也没敢看病房里边的场景,还伸出手把顾良夜忘记带上的门给拉上了。
顾良夜风风火火走进来的时候,楚忱的电话都还没放下,她躺在床上,看到顾良夜就这样出现,眼睛不由自主地发亮,惊喜的“顾老师”还没叫出口,便被女人沉凝的脸色吓了一跳,想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严肃,楚忱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怯怯。
顾良夜从进门起目光便一直黏在她身上,大步走到她床边,俯下身,伸手虚虚碰了碰她脑袋上的绷带,随即缩了缩手指,上下左右地扫视着她,素净清隽的脸上殊无血色,嘴唇也抿的死紧,目光则盛满了惊怒,楚忱见她这样,惯来坚强的心像是有了依靠一般马上软了,依赖地把她看着,娇娇地喊她:“顾老师。”
顾良夜眼中划过一丝疼惜,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只是蹲下去握住了她的手:“我来了。”
楚忱这几天滴米未进,身体有些虚弱,只能虚虚抓住顾良夜的手,眼睛倒是清亮,一眨不眨地看着顾良夜。
姐姐瘦了。
明明之前已长了些肉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比刚到剧组时还清瘦了,她的脸色差的很,不是因为情绪——虽然情绪也占一部分吧——主要还是因为气血不足。不知道她几天没合眼了,黑眼圈重的吓人,嘴唇苍白中泛着一点青,上边还有血痂,一看就知道又自虐了。
姐姐有个小习惯,难过时、或是受不了的时候,总喜欢咬嘴唇,楚忱一看就知道这是她自己咬的。
咬的真狠。
楚忱伸出手试图摸摸那块血痂,还未抬起来便被顾良夜按下去了:“别乱动。”
楚忱讨好地露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随即被女人瞪了一眼。
“这叫没事吗?”
顾良夜指指她脑袋上的绷带,脸色愈发阴沉,有心想要训她,但见她这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最后只能把那些话都先撇到一边,单单问了一句:“疼吗?”
楚忱咧开嘴巴笑,没心没肺一般:“不疼!”
顾良夜狠狠剜她一眼:“说实话。”
楚忱缩了缩脖子,怯怯道:“好吧。。。。。。是有一点疼。就只有一点点,真的!”她急切地想要证明这一点,不自觉地拔高了声音,顾良夜立刻紧张地捂住了她的嘴:“小声点,也不怕扯动了伤口。”
楚忱嘴唇被姐姐的玉指抵住,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有些怀念,她乖乖地闭上嘴,没有提醒看起来已经有些慌神的姐姐,她是伤在脑袋上,只是说说话而已,又怎么会扯动伤口呢?
顾良夜见到楚忱,跟她说了几句话,确认她现在没有大碍,这几天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一点。她又问:“伤的重不重?听说你昏迷了几天?医生那边怎么说?这里的医生水平够吗?”
楚忱受伤的事情在网上闹得大,但是顾良夜却是直到第三天才知道的。因为意识到小忱曾经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恋情,她心中又酸又涩,明明想要大度但是又控制不住地一直去想,自觉不好以这样的状态去面对小忱,便有意识地切断了跟小忱的联系,这几天一直埋首公务,企图用工作调节心情,忙碌中忽略了外界的事,直到颜瑜打电话来问她楚忱的情况,她才知道小忱出事了。
她马上朝云水赶,路上一直联系不上楚忱,找来陈湘的电话却又一直占线,一晚上都没合眼,到了云水又马不停蹄地往第二医院赶。自己这一整天有多焦虑,她却一句话都没提,只问楚忱的伤势,可楚忱哪里回答得了她的话?被这些问题一砸,脸上浮现出迷茫来,顾良夜叹了口气:“你好好躺着,我去见一见医生。”
她说罢,雷厉风行地走了出去,陈湘还在门外,见她出来又吃了一惊,这么快?不多温存一会儿吗?然后便听顾良夜道:“请问楚忱的伤怎么样?伤势稳定了吗?方便带我去见见她的主治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