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呗。除非你不想你姐好过了,你也看出来了吧,没有楚忱的顾良夜,也许是一个完美的女儿、姐姐,但是绝不是真正的她自己。”
顾轻愁不说话了,看着床上的姐姐,不知在想些什么。
颜瑜习惯性地把玩着项链:“这五年里,你姐姐的变化,你感觉得出来吧?冷淡、漠然,坚硬得像一块石头,看起来什么都做得好,看着多么健康完美啊,可她心空成那样,连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也忘了,却还下意识地排斥你们硬塞给她的所有,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呢?”
颜瑜这话一针见血,顾轻愁听着,愈发的沉默了。
颜瑜还在说:“楚忱可怜,用五年苦等一个没有心的人,顾良夜也可怜,她把心丢在楚忱那里,失去了爱人的能力。而你们,你们也可怜,费尽心思地编造一个谎言,苦苦瞒着阿夜,你们心里难道就真的没有受煎熬吗?”
顾轻愁:“小瑜姐,你别说了。。。。。。我听着难受。”
“你只是听一听就难受了,可我看着楚忱一天天在那等,心里都伤痕累累了面上却还要笑,那才是真的难受呢。”
颜瑜抓着手里的项链,想起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忽然地哽咽了。她最后下了结论:“我还是不相信小忱会伤害你姐,当年的事情,也许另有真相。”
顾轻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她只看到楚忱这些年的光鲜亮丽,却不知她背后是这样的。
她的脑袋低垂下去。
楚忱当日便离开了云水。
因为很急,陈湘是找了相熟的一个小开,借了他的私人飞机开了航线带楚忱走的。小开是楚忱的粉,顺势也上了飞机,算是圆了追星梦,楚忱跟他在飞机上相谈甚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受情伤。
陈湘在一旁陪着,见她这状态,却感到深深的忧心。
以前楚忱也精,然而她还总能把握住楚忱的情绪,这个人的心思,她也多少能猜到几分。可是现在,看着她精致的容颜,看她嘴角完美无懈的笑容,看她远比往日更漂亮的谈吐,陈湘却觉得很慌张。
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化了。
她忘不了刚刚找到楚忱时,楚忱那死寂的眼神,而此刻楚忱虽然好像已恢复了正常,却更像是个假人,真要说的话,就好像进入了在片场拍戏时的状态,看似无懈可击,可那是因为她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面具之下,埋藏着的又是一颗怎样的心呢?
陈湘看不明白了。
谈笑间,小开对楚忱发出邀请:“我过两天要过生日了,计划办场很爽的宴会,你要来参加吗?不会邀请那些无聊的大人,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你肯定会玩的开心的,我有很多朋友也很喜欢你,知道你来肯定兴奋的嗷嗷叫。”
陈湘以为楚忱会拒绝的,然而楚忱却笑眯眯地答应了,看着还很有兴致的样子,陈湘见他们聊得火热,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了。
她知道这种宴会玩的是什么,也许一开始是正经的,但之后就会脱缰,什么事情都有,放浪不堪,楚忱看着虽然是玩得开的那挂的,但其实私生活干净的要死,要不也不会被顾老师伤成这样,现在她要参加这种宴会,陈湘很担心她。
可是当着人家东道主的面,尤其还搭了人家的私人飞机,陈湘也不好说出扫兴的话。
飞机降落在望京。
跟小开道别了,只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陈湘才着急地跟楚忱道:“过几天王少的那个宴会,你还是别去了,我帮你找个由头推了,正好你不是也有很多行程压着吗?你别听他说的天花乱坠,那种宴会其实群魔乱舞的,玩的很疯,不适合你。”
楚忱坐在副驾驶,懒洋洋地看着窗外:“玩的很疯,不是正合适吗?”
陈湘气得把喇叭按得嘟嘟响。
“你又不是喜欢这种的人。”
“以前不喜欢,也许以后就喜欢了呢。”楚忱嗤笑一声,带着淡淡讽刺道:“我失恋了嘛,不许我去找乐子?我听他说到时候会有挺多小可爱到场,也许我能遇见喜欢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