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另一个谢字还未说出口,谢屹辞便冷声道:“第三次。”
“嗯?”温若惶惶不解。
“这颗榕树,我们已经过三次了。”
闻言,温若无措地看着眼前的老榕树。以前去奚岫峰祈福时都是坐马车的,现下步行加上夜色朦胧,她确实有些找不准方向。
望着温若懵怔的神色,谢屹辞问道:“你可知道奚岫峰位于佛寺的哪个方向?”
良久的沉默,含雾的双眸中迷茫更甚,谢屹辞当下了然,“你”
话音未落,温若忽然蹲下身子抱住双膝,开口时语气噙着不小的委屈:“我记不得了,你别骂我。”
谢屹辞骂她蠢女人的声音犹在耳畔,温若不自觉红了眼眶,然后嗡声低呜:“本来就不聪明,你还骂我笨,越骂越笨了”
什么东南西北,她根本分不清嘛!
呜呜呜。
谢屹辞随她一起蹲下来,淡漠的漆眸染上无奈之色。他分明什么都没说,她便能想出这许多,好似他做了十恶不赦之事一般。
难懂的姑娘。
他僵僵抬手,似是安抚地缓力摸了摸她的脑袋。温若只觉额前的发都被他揉乱了,故而抬手拨开他的手,没什么底气地瞪他一眼。
谢屹辞索性转过身,沉沉开口:“上来。”
温若呆愣地望着他的脊背,抿了抿唇后攀上去。
“告诉我,奚岫峰周围有哪些植物。”
温若仔细回忆了片刻,说出几种她曾见过的花草。谢屹辞淡淡嗯了声,背着她伴随月光疾步而行。未过多久,他又说道:“方才不是要骂你。”
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以后也不会再说你蠢。”
温若回想起刚刚自己颇有些无赖的行为,顿时脸颊微烫。她将头低下,轻轻地哼了声,随即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要说我很聪明。”
谢屹辞轻笑,没答话。
——他不说假话。
温若从他的笑声里听出一些嘲讽的意味,于是不满地撇撇嘴。又过了一会儿,谢屹辞忽然又开口:“温若,我会试试看。”
“嗯?”温若拧眉,疑惑道:“试什么?”
“试着喜欢上你。”
温若怔住,浑身血液都涌上头,小脸红得发烫,继而又泛了白,“什么、什么意思”
“没有对你一见钟情,”谢屹辞目光坦然,“那就试试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