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唇轻轻勾起,她弯弯眼睛。
——原来他也一样窒了气呀!
不多时,谢屹辞微微松开她,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一些。温若仰起头怔怔望着他,皙白的小脸浮着一片红晕。谢屹辞抬手捏捏她红红的耳尖,温声问:“吓到了?”
温若懵懵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雾眸微凝,她看着谢屹辞的泛着水光的唇,心口一动,忽然想起那夜他的唇,好似亦是如此指尖猛地一僵,温若的脸又热了几分,目光不自然地移开。
谢屹辞伸手捧起她的脸,漆色的眸底噙着化不开的温柔,他凝着她绯红的脸颊,轻笑:“完了,亲傻了。”
闻言,温若瞬间揪起小眉头,轻哼着瞪他一眼:“你才傻!”
娇艳的唇微嘟,红润得仿佛要滴出血。自温若入军营后,便没有再用过唇脂,今日却被他弄得红肿异常。谢屹辞抬手,用指腹沿着她的唇线轻轻压过去,感受她唇上的每一分炽意。
温若心口微漾,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唇,眸色慌乱:“不、不亲了,疼”
谢屹辞失笑,他本没有打算再亲她,怎料指腹覆上她唇瓣的那刻心脏却有些失控。见她羞红的脸色逐渐蔓到雪颈,他低头用薄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然后将人抱在怀里。
温软的触感从手背传来,在她心尖蛰了一下。方才她说了谎,其实一点儿也不疼,只是有些酥麻而已。温若心虚地放下手,下意识环住他的腰。在熟悉的檀香包围之下,她的意识渐次清晰起来,她眨眨眼,有些不明白谢屹辞今日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为什么
“什么意思呀?”她埋在他怀里,小声嘀咕。
“还不明白?”谢屹辞凑到她耳边,望着她小巧的耳垂,不自觉地亲了亲。
温若微微挣开他的怀抱,挠了挠被他亲痒的耳尖,心里隐约知晓了答案,却故意装作不知道,娇娇地抬高下巴:“那谁知道呀。万一、万一你是一时兴起”
“不是一时兴起,”谢屹辞打断她的话,脸上亦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他一字一顿道:“也不是试试。若若,我不试的。”
谢屹辞无比清楚自己当下的情况。失忆的病症、体内的蛊毒,还有与温氏未解开的谜团,桩桩件件都在告诉他,不能也不该与温若在一起,至少现下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可是每次见到她,都会让他的理智瓦解一分,到此时,早已土崩瓦解。
他确实说过让她多想想多看看,免得她将来后悔早早选定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有多真心,这几日便有多后悔和煎熬。他无法忍受她看着别人笑,更害怕她如他所说的那样看见了更好的人,然后有一天跑来同他说,“谢屹辞,那日我与你说的不过是我的错觉,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他一定会疯了的。
所以,他不要再等了,而且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至于温氏和谢家的种种,都与她无关。他既然敢走到这一步,心里当然想过最坏的可能。可不管他们之间隔着什么,只要温若心里有他,那他就不会放手。
“对你,我无比确定。”谢屹辞握住温若的软手,轻轻地揉,语气更是不急不缓,“那么你呢,还是只想与我试一试吗?”
温若眼角微红,急忙圈抱住谢屹辞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轻蹭,然后嗡声开口:“不、不试了,我也很确定的。”
谢屹辞的眸底晕开笑意,他顺势将人抱起,走几步将人放在长椅上,然后在她面前屈一膝跪下。温若眸色微动,忙伸手去拽他的胳膊,“你跪什么呀,起来起来!”
然而谢屹辞牵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温若望着他澄澈的狐狸眼,心口软绵绵的,紧接着她听见他清冽的声音,他说:“臣心悦公主,待此役结束回京,臣会将每个礼数补全,必定不让公主受半分委屈。”
眸中的水雾渐渐蓄满,直到鸦睫一颤,微烫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温若心里酸酸的,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意了,可听谢屹辞一说,便将压在心底的委屈尽数释放出来。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每个女子都向往风光出嫁,更遑论她还是尊贵的公主。可是太后的恶意赐婚让她跌落云端,她以为此生不会再有什么希望了
未曾想她以为最不幸的事却成了她最幸运的事。不用她言明,她心里的每一分委屈,他都懂,并且早已想好要将她的遗憾填补。
她如何能不喜欢他?
“不哭了,”谢屹辞抬手用指腹拭去她的泪,未料她的泪却越来越多,他无奈地故意板起脸,说:“再哭我就继续亲你了。”
温若也不想哭的,可就是怎么也止不住。她气恼地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泪,抽着气断断续续道:“我也、也不想的,也就是停、停不下来啊”
谢屹辞的心都要被她哭软了,他扶着她的肩,凑过去轻吻她湿漉漉的眼睛。温若怔怔望向沾在他唇上的泪,心念一动,竟鬼使神差地捧住他的脸,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然后,她用柔软的唇贴了贴他的唇角,从一边辗转挪到另一边,专注地轻吮。
谢屹辞心口一窒,随即抬手抚上她的后脑,强势地去启她的齿。外面风沙渐起,两人于安静的营帐内,呼吸相缠、忘我地拥吻
接下来的日子,战事密集。除了夜晚闲暇时,两人几乎碰不到面。可自那日确定心意以后,温若的心便安了。军中生活虽苦,却也很充实,她慢慢知晓除了情爱,这世上还有诸多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