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错愕的神情,郑胥了然一笑:“卿卿,你始终信不过我。你珍视的人,我又怎么会动呢?”
太后实在茫然,他既不动砚儿,可再换一个人,又能换谁呢?
——原来她确实想过温殊,可他已死。若再换旁的亲王,不是她所出倒也罢了,可适龄的亲王无一人德才兼备,皆比不上砚儿。
“能坐那把龙椅的,自然是芳儿。”
此话一出,不止太后呆了,连祁芳也是懵怔在原地。她原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只是疯了,现下看来,此人已是走火入魔、无可救药。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知道的,我从不胡言。”郑胥直直凝视着眼前的人,“没什么不可以的。芳儿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神嵬女将军,待我将谢氏扳倒,到那时神嵬军、皇权便都是芳儿的。”
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芳儿必将成为为人称颂的千古女帝。”
他与她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也该得到最好的东西。
密室里瞬间陷入一阵寂静,不多时祁芳回过神来,脸色沉郁地开口:“别做梦了,我才不会如你的意,做那奸险的谋逆小人!”
她的面色愈渐煞白,连唇色都渐渐褪去。太后看了心疼,立刻给她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可此时祁芳正烦得很,直接抬手将茶杯拂开、砸在地上。
“放肆——”随着杯盏砸碎的声音,郑胥皱眉低喝,气得抬起手来。而祁芳睁着眼怒视着他,仿佛完全不怕他打她
她的性子刚烈,和卿卿年轻时如出一辙。思及此,郑胥的心不由地软了下来。
“你做什么?”太后一脸警惕地护在祁芳面前,紧张地望着郑胥。
郑胥紧抿着唇,只淡淡瞥了眼祁芳,随即拉着太后转身欲走。这时,祁芳好似想起什么,赶忙开口:“与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闻言,郑胥缓缓转身,轻嗤:“看上那个和尚了?”
祁芳骤然握紧双拳,涨红了脸:“胡言乱语!”
“放下,我没动他。”郑胥笑了笑,“等你日后当了皇帝,想要什么男人都可以。”
言罢,他拉着太后离开了密室,徒留祁芳一人愣怔茫然。
从密室出来,太后整个人依旧懵懵的,她颤抖地握了握郑胥的手,终于问出口:“你是何时知道的?”
她明明瞒得那样好。
芳儿的存在,她几乎瞒过了天下人。
“卿卿”郑胥温声唤她,语带缱绻,“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