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激动,他的声音高而尖锐,脸庞涨得通红,眼睛却闪亮得惊人。戚灼看了看窗外,又看向他,半晌后才道:“是的,扔了,扔得好,扔了吧。”
季听冲过来抱住他的双腿,仰着头对他笑。他摸着季听的脑袋,自言自语般道:“扔了就扔了吧,如果以后再瞎了,我们就想法把那壁再搞破,你就再去修一次就好了……”
季听兴奋地问:“哥哥,你知道我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了吗?”
“你做什么了?”
“那里面有很长很长的……就和我们在虫洞里一样,只是两边黑乎乎的地方不是黑的,就像在放电视,不对,不像电视,像是真的,又像是画……”
季听手舞足蹈地讲述,虽然时间长流太过抽象,但他口齿还算清楚,再上戚灼也经过数次虫洞,也能将他的描述给大致想象出来。
“我看到了好多好多好多,你等我慢慢说给你听。”
季听摆出长谈的架势,就要去搬旁边的椅子,戚灼却拉住了他:“等等。”
“怎么了?”
戚灼沉默了好一阵才轻声问:“那你,你在刚进去的时候,有没有见着其他人?”
季听脸上的笑容和激动慢慢散去,也站直了身体。
“我遇到了一个叔叔,很好很好的叔叔,他一直拉着我走,让我把大玉牌牌放好。”
戚灼垂下头:“那他后面……”
“他后面——”
“你别说了,别说。”戚灼又急促地打断。
季听便立即闭上了嘴,只安静地站着。
戚灼却又问:“那他说什么了吗?他有给你说什么吗?”
季听想了想:“那个叔叔给我提了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季听回忆道:“他说让我帮他照顾你,好好陪着你。”
戚灼一直低着头,听完季听的话后便没有再吭声,但面前的地板上溅落上了几滴水痕。
“哥哥你在哭吗?”季听要去看戚灼的脸,却被他一把抱进怀里,脑袋也被按在了胸前。
“你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儿。”
季听便没有应声,也没有再动,只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不时在他胸前安慰地亲吻一下。
过了好一阵,戚灼才松开季听,除了眼睛还红着,神情看着已没有什么异常。季听偷偷瞥了他两眼,生怕他还要哭,便不敢再讲支撑柱里的事,只走向了卧室方向。
他以为饭团他们在卧室,结果没见着人,这才发现了不对劲:“饭团弟弟呢?还有戚少将叔叔呢?他们去哪儿了?”
戚灼迟疑着回道:“他们……是回家了。”
季听愣了下:“可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呀。”
戚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沉默着没有做声。J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季听面前蹲下。
“季听,你刚做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啊,对,我很了不起,我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季听的注意力立即被分散,又对着戚灼得意地伸出一只脚:“我刚才走着走着,鞋带松了,我自己系的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