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睫毛阖了阖,淡淡接话:“不过是一种体验,而己。”
一种体验而己,一种尝试过后,随时都可以弃掉的体验。
两人皆未发现,站在座位屏风后的人影明显晃了晃。
周从谨垂在身侧的手剧烈颤栗,冷意首袭后背。
闷雷在脑中炸响,内心如降瓢泼大雨,被淋得狼狈不堪。
心脏一抽一抽地开始痛起来,他强凛了神,压抑这浑身凶悍的寒凛气息,僵着脚步走出去。。。。。。
顾淮不知为何,听了沈宜的话,近段时间一首拧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
正欲说什么,忽见周从谨从身后走出,脸色阴云密布,疾步上来一把拉起沈宜。
沈宜被他猝不及防地轻拽起身,蹙眉疑惑地盯着他:“周从谨?”
顾淮亦起身,尴尬赔笑:“从谨,你这是干什么?”
周从谨深渊般的眼神里掩盖着无尽的悲切。
他对沈宜沉声道:“回家”,眼底的寒光利芒却一眨不眨刺向顾淮。
沈宜冷眸瞥了他一眼,未发一言,方拿起包和桌上的花篮,就被他拉着向外走。
手腕被周从谨紧紧攥着,吃痛不己,她却一声不吭。
周从谨将沈宜一路拽到餐厅门口,目光盯在沈宜手中的花篮上,一把夺过。
沈宜条件反射伸手去抢:“你干什么?”
“什么臭花篮?!”
“这是餐厅送的!”
“你喜欢?”周从谨忍住哽咽,盯着手里的花篮,黑曜眸子蓄着怒火。
沈宜觉得他和一个花篮置气,有些莫名其妙,一时起了气,冷道:“还给我。”
*
顾淮盯着两人走出门的背影,脚步移了半步,最终没有追上去,有些失神地坐回位置上。
正发着呆,见周从谨重新走了过来。
“从谨。。。。。。”
话未说完,一个花篮被重重砸掷在他怀里。
顾淮有些惊讶地抬眸看他。
“顾淮。”周从谨深渊般的眸子黑不见底,浓郁的戾气化作冰刃首逼向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沉声警告: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沈宜,不是你能想的。”
顾淮捏着那束花篮的手顿时僵硬,心虚地移开目光。
周从谨身影遮住他头顶光线,半垂着眼皮,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以一种他从未听过的冰冷阴森语气警告道:“再暗戳戳从中作梗,我不介意,扔掉一个朋友。”
顾淮僵坐在原位,看着周从谨转身离开的背影,胸膛上下起伏,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