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喝药了。”我缓缓推开翟狯给楚赦之安排的房间,突然起了玩心。
四周没人,楚赦之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我手里那碗散发着浓重姜味的黑黢黢的药,立马又虚弱地躺了回去,做西子捧心状:“小九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吗……你想去见谁?我们还没到七个月呢,你就开始七年之痒了吗?”
我:“……”
我是想玩一玩,但他能配合到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的程度是我没想到的。
我朝楚赦之露出温和没有攻击性的笑脸,干脆利落而不容置疑地掐着下巴把姜汤给他灌了进去。
随着带有生姜独特辣味的汤水顺着食道滑进肚子里,楚赦之觉得自己瞬间发了一身的汗。有些东西没有的时候也就没有了,可真的被人这样细致地照顾的时候,心里的热流足以温暖全身。
“我好像也变得柔弱起来了。”楚赦之在心中好笑的想着。
若从未体会过衾被的暖,便察觉不到单衣的薄,这些年他独自常年流浪在外,早习惯了不把病当病,不把伤当伤的生活,便以为自己真的是个不需要呵护的铁人了。谁知一碗热汤下去,他竟突然感觉到了冷——原来不管身体多么强健,骤然下水,也是会有寒意的。
“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了就会一身病,看你到时候怎么办……”我刚露出个做完坏事得意的笑容,却见楚赦之半天没反应,心里不禁忐忑起来——虽然我确实存着折腾他的心思,故意把姜汤熬得浓了点、辣了点、可能还有点烫……是不是做的过分了?不,不是好像,就是过分了吧!
我低头陷入愧疚和挣扎中,所以没有看到,早就意识到自己被故意折腾的楚赦之那双飞扬的桃花眼不仅没有黯淡,反而更加闪耀。
楚赦之没有错过面前的人在给自己灌药时眼中闪过的那抹狡黠,刹那间,除他之外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颜色,楚赦之的眸中只剩下他——无比灵动的他。
爱的产生未必非要生死相随,轰轰烈烈,大多数时候,它就藏在不起眼的日常中,平淡却缱绻,却足以动人心魄。
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转身倒了杯凉水递到他面前:“我不是……好吧我就是故意的——没烫着吧?”
“九谏,你可以再过来一点吗?”
我不疑有他,凑近了一点:“怎么——”
杯子从手里滑落,骨碌碌地滚到地上,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被打翻的水肆意流淌,浸湿了一大片被褥,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水声,急促的喘息尽数被吞入腹中。
“你给我……停下!”
反射性地伸腿去踢,然而这次却没有踢到实物,有力的大手只是轻轻一捏,就把脚腕牢牢地把控在掌心,然后顺其自然地缓缓向上移动。皮肤相触的酥麻和些许刺痛像一张大网一层层缠缚住心脏,他的眼神危险而色情。
“其实,我不介意你对我粗暴一点,”手指微勾,拭去唇角残留的水光:“但前提是,别抖得这么厉害——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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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如钩,树影婆娑。
翟家的确很大,也并不吝啬于给救了自家少爷的恩人备下足够两个人挥霍的热水。
一双修长精壮的手臂殷勤地按揉我的后腰,我已经疲倦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我还以为自己答应翟狯不怀好意的要求住进翟府已经够乱来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放肆。”
楚赦之在背后闷闷地笑:“反正只要让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把林煜和净月的真实身份和楚赦之与九谏联系在一起就行,放不放肆又有什么区别呢?”
荡漾的水波下,某双手又开始不老实,我咬牙把那只乱动的爪子拍开:“快滚,我可不想在别人眼皮底下演活春宫!”
楚赦之悻悻收手:“我早就把外面的人打晕了……罢了,都是我不好,我给你再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