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没有刀茧,只有学筝的茧子。”我在她与楚赦之聊天时仔细地观察过她的手指:“就算是天才,达到那样的剥皮水准也需要千百次的练习,先是动物,然后是尸体。。。。。。手上不可能没有痕迹。她不是剥皮人,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楚赦之摸着下巴:“你觉得她的师兄真的死了吗?”
“剥皮费时费力,用这种方式杀人不是心理变态就是与死者有很大仇怨,有仇,便是熟人作案。如果死者真是她师兄,那么这些同门师妹都有嫌疑。如果她不是和凶手一起的,那么她一定掌握一些可以确定凶手身份的证据,为了不被灭口,她今晚一定会去找你。”我伸出两根手指:“如果她参与了对师兄的迫害,那么她如此迫切地希望我们认定那具尸体的身份,一定有非常自信的不在场证据,所以她急于引导我们找到证据,为自己洗清嫌疑。”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师兄没有死,那么她师兄一定与剥皮鬼逃不了干系,要么是主犯要么是帮凶,她是在为师兄洗脱嫌疑。”我突然戏谑地看向楚赦之:“楚大侠,小僧掐指一算,你今晚艳福不浅。”
楚赦之无奈道:“你就这么肯定,无论是哪种情况,今晚都会有人找我?”
“不是照夜清就是玉腰奴。”我收回浅浅的笑容,眼中有一抹凝重:“如果是第二种,那就麻烦了。”
楚赦之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嫌犯假死逃脱,恐会继续杀人。”
陆桑稚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他来晚一步,还没有缕清前因后果,等楚赦之同他解释一遍,才跟上我们的思路,顿觉不妙:“不好,这场大会本就是以血月食的名义举办的,人多嘴杂,若再出现剥皮鬼这种奇闻异事。。。。。。会有人拿它来大作文章的。”
不愧是下一任青城山掌门,政治敏感性不低。我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陆施主昨夜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吗?”
陆桑稚道:“昨夜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我小师弟吃坏了肚子,我便留在他房中陪他早早睡下了,没有听到什么异样。”
楚赦之拍拍他的肩:“所幸你们那里没有人失踪,不过剥皮鬼没有揪出来前,不可放松警惕。”
陆桑稚含笑看了楚赦之和我一眼:“有你们二位在,在下很是放心。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和赦之兄在查案上有如此默契的人,能与意趣相投之人结伴而行,是人生一大幸事。”
楚赦之突然有一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心虚感,他清咳一声:“桑稚,一别数年,不知你的观气之术练得如何了?也许在此事上。。。。。。也可以学以致用?”
陆桑稚笑了:“你要我看所有人头上的黑气来判断谁可能遇害吗?可惜,若只有几个人尚可一试,但道法大会人数众多,贸然开天眼损了气数,师父会打死我的。”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可以先给你看看。”
“山川出气,百灵结行。北都水府,严君守冰。。。。。。金箓密号,赐我轰庭,开!”法决念完,陆桑稚周身气息变得缥缈,他淡漠的灰眸从楚赦之身上扫过去,骤然停在他身侧的我脸上,神色微愕,瞬间收势,喉头一痒,一口鲜血溢出!
“桑稚!”楚赦之正要去扶,却被陆桑稚拦住了。
“我没事,是我修行观气之术还不够,赦之兄,九谏师父,在下先回去了。”陆桑稚摆摆手,步伐飞快,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我刚才一直在想剥皮鬼的事情,没有注意到陆桑稚的神色,不明所以:“他怎么了?难道你这次要倒霉?”
楚赦之也从未见过陆桑稚这个样子:“不知道,也许是突然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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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了的陆桑稚拭去唇边血迹,惊疑不定地轻声吸气:“紫金龙气,帝王之相。。。。。。那个九谏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