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姨嘴巴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宋斯宁却一边夹菜,又说了一句:“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我什么都不怕。”
宋斯宁这句话说的平淡,声音没有半丝的温度,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胡姨却是心里一抽,心疼的声音都在颤:“少爷,您怎么会是一无所有?您有家人,有事业,您什么都有啊”
宋斯宁笑了一声,没说话。
胡姨又看了宋斯宁半响,眼里充满了心痛和无奈。
她当年也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
那时候宋斯宁和祁方焱两个人都小,一开始他们关系不好,针尖对麦芒,一见面就吵架。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变了。
两个人关系好的时候啊,那眼睛里面的喜欢,滋滋啦啦藏不住的往外冒,好像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虽然现在已经时隔境迁,但是胡姨还是不忍心看两个孩子斗的你死我活。
胡姨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忍住,双手搓着膝盖上裤子,轻声说:“少爷,您和祁少爷也做过朋友,您对他能不能别太狠了,这样伤人伤己啊”
宋斯宁夹菜的手停住,他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抬起头静静地看着胡姨问:“你觉得我对他狠吗?”
“”
“有他对我狠吗?”
“”
胡姨一下就说不出话了。
宋斯宁也不再多说了,他垂下眼望着眼前的菜,一口都吃不下了,轻轻的将餐碗朝前面推了一下,说:“胡姨我吃好了,谢谢你的晚饭。”
现在的宋斯宁对谁都很客气,对谁都很疏远,即便是胡姨都不例外。
当年的宋斯宁虽然冷淡,却似一团裹着冰的火,看着是冷的,但是打开内心,却烧的滚烫炙热。
而现在的他是一滩死水,不管什么事情都再也激不起一点波澜。
胡姨明白宋斯宁是什么意思。
她叹了口气,站起身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收拾,对宋斯宁说:“少爷,那我走了,您注意休息,还是身体最重要。”
“恩。”
等到胡姨走了之后,宋斯宁坐在位置上,望着对面空落落的沙发出神。
会议室里很暗,宋斯宁几乎被掩盖在黑色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冲到洗手间里,双手撑着洗手池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