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到水潭的对面,有一个人影,上半身忽高忽低,那动作十分妖媚,下半身却因为在暗影中看不清。
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人有病吧,大半夜跳舞。
我也压低声音对胖子说:“这是在干什么?跳舞啊?”
胖子点点头:“刘丧有病,小哥又不在,他卖什么骚,给谁看。”
“你才有病。”刘丧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猛的转头去看他。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躺我边上,还是刚刚爬过来的。
我又看了一眼那个跳舞的人影,依然还在对面一会儿蹲下,一会儿又站起,动作轻缓,就像一副沉浸在跳舞中的样子。
那人不是刘丧。
“你们也别想着是我。”我头前,阮小龙说话声又让我心里一怵。
他们三个现在一个在我左边,一个在我右边,一个在我头前,人都在,那个人又是谁?
“大爷的,见鬼了?”胖子说着就往自己包里摸东西,可半天也没有摸出什么来。
我翻了个身,趴在地上,脚一蹬就朝那个跳舞的人爬过去。
那人和我隔着一个水潭,因为水不会溢出来,我只要沿着潭边就能爬到那边去。
“天真,你要干什么?快回来。”胖子伸手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脚,把我往后拖。
我回头看着胖子,说:“松手。”我轻轻的用脚蹬了他一下,胖子只好松开了我的脚。
“找死啊你,快回来。”
胖子也跟着我爬了过来,我回头看他,示意他回去。
我慢慢的爬过水潭边上,很快就靠近过去。那个跳舞的人就在前面,等我爬几步在抬头看他时我发现那人好像朝后面挪了一点。
和我依然保持着相当的距离。
我这次是看着他爬过去的,那人确实在向后挪,我过去他就走,我不动,他就在原地跳舞。
他看着我呢。
“天真回来。”
我转身往回爬,很快就又回到了刚才我睡的地方。
“你看清是啥了?”
我摸了一下我的手肘,刚才爬的时候被地上的石子划的生疼,一摸,好几条口子。
在山洞里的时候就已经弄的遍体鳞伤,现在是新伤加旧伤,浑身是伤。
我摇了摇头说:“不像是活人。”
胖子听我这么说,连他都愣住了,“你别瞎说啊,死人能跳舞啊。”
“不是跳舞,他下边有东西。”
我过去的时候虽然还是看不清,但我听到一种很奇怪的“沙沙”声,像什么东西摩擦发出的声音,或者说像成千上万条蚕吃桑叶发出的声音。
我能联想到的就是山洞里我们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但又不确定。
我们不敢贸然打手电去看,有的虫子有趋光性,万一灯一亮,它们扑过来就惨了。
我们几个就一直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过了很久,胖子小声对我说:“天真,我们明天要打算挪个地方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投向那边,说道:“能活到明天再说吧,再说小哥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