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躲在下甲板的舱内,透过圆形的舷窗朝外看,一片白蒙蒙的,勉强可以看清对岸森林的绿幕。
室内的干燥和舒适与外面的暴风雨相比,包在这铁皮之内的我们更加有安全感。
大雨洒在上甲板和舷边,发出滴嗒滴嗒声响。
朝舷窗外面看,外面的宽阔的河边上,原本如绿布一样的河面也被雨滴淋碎了,咸水河的流量并没有因此而像内陆河流那样增大多少,靠岸两边的水也不是泥黄色的,而是灰黑色的,充满着各种腐叶枝条。
它们被雨水冲到河里,朝着西边流去。
我们都换上了干燥的衣服,她们手里拿着香甜的巧克力在啃食,脸上却满是愁容。
而我靠着舱壁,坐在黄金小山上,抽着雪茄。
像极了一个守财奴。
此刻,也只有这些黄金和手里的雪茄,能让我内心稍微平静下来。
摸在这些光滑的黄金上,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一堆金属,在文明世界,它能呼风唤雨,能让我们的生活达到巅峰。
但是在这里,它却是牵制着我们逃离岛屿的存在。
每一个人在此刻都保持着沉默,都在今天的经历中没有回过神来。
我相信世界还没有发生不可逆的大战,仅仅只是那两个国家使用了核武,对国际社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应该不久的将来说会平息下来了。
毕竟,他们那些政客和军阀,都是为了利益而存在的。
要是推平了世界,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
到时他们也捞不到任何的利益。
现在这样的局势,我们的黄金反而更加值钱,回到文明社会,将黄金转手出去也会变得方便。
关键是现在我们要等风声过了,才能离开这里。
这件事急不得。
海拉走了进来,她默默地坐到我的身边,她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迷彩背心,和一条合身的迷彩裤。
“难以想象,我们坐在金山上。”
海拉打趣着说,修长白皙的手指抚着旁边黄灿灿的金砖。
“是啊,我们差点就可以离开这片海域了,真是时运不济!”我吐了一口气烟雾说。
“其实这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如果我们离这座岛太远的话,在辽阔的印度洋中间被包围,那才真的是叫人绝望。”海拉乐观地安慰着我说。
她这么说,的确也让我心里好受了不少。
“你打算什么时候联系凯瑟琳?”
海拉问向我。
“我不清楚她确切的家庭电话,我需要联系我在纽约的一个医生朋友才能联系上她……或者你要联系他们吗?”
我所说的他们,自然就是之前与海拉在一起的那几个杀手,她肯定是不愿意跟他们再有交集,一联系他们,就会导致她无比难受。
“算了,我暂时不想与他们通话。”
海拉还是无法面对这件事。
“等天黑再联系我那个医生朋友吧,现在他们那边应该是早上六点钟左右,我那个朋友可能还在睡懒觉。”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