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杨承劼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当初要不是承劼的父母收养她,她早就活不到今天了。所以,养父母虽然逝世很久了,可她不能扔下弟弟承劼不管。
杨承劼,其实比邪要大上几岁,今年有25岁了。可是,6年前养父母遇上车祸、被车撞死的那一年,承劼有一天晚上喝醉酒和人家打架闹事,不小心脑部受了重击。
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月出院以后,不知道为什么承劼变了。
只要不受刺激还好,如果谁不小心说错什么话或者是他一时想不通什么,他就会精神异常狂暴,不是乱摔乱砸什么东西,就是乱打人或者就是不停的用脑袋撞击墙壁,他已经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甚至连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杨小邪在家徒四壁,已经没有办法再好好照顾杨承劼的时候,也为了能够让承劼能进阳城一家全国知名的精神病康复院治疗。邪把养父母留下的一套三室二厅的房子给卖了出去,换得一笔为数不小的钱,把承劼送进了这家全国一流的精神病康复院医治。
有六、七年的时间了,可杨承劼的病情仍旧是毫无起色。并且,病情在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人也渐渐消瘦下去,杨小邪印象中那个阳光开朗的男孩样子越来越淡,只剩下一个包着皮包骨的样子。
每次在康复院见承劼都要隔着厚厚的铁窗,要不就是只能在他注射完镇定剂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承劼已经都不认识她了,可是记忆虽然消痛,感觉是不会改变的。
每次,小邪和承劼相见,承劼都会喊杨小邪称“姐姐”。
于是,他们都淡忘了谁为长谁为幼,只知道彼此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杨小邪不在乎这些无聊的称号,姐姐就姐姐吧!只要承劼对她还有感觉,叫什么都无所谓。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倒也不算最坏,可是最近几年杨承劼的病情恶化了,经常性的突然昏迷,要不就是口吐白沫、神情呆滞、动作迟缓。弟弟的主治医师肖飞告诉小邪,这是因为承劼的脑袋曾经受到过撞击,脑垂体和一些系统神经受到了损伤,在大脑深层部分还有一些微小的淤块在逐渐扩大,所以才会病情迟迟不见好转。
依肖医生说言,承劼应该尽快动手术,这样弟弟才会有康复的希望。不然的话,不过三年,弟弟有可能会因为大脑停止工作,而成为不会思考的植物人,再严重一点的话就会停止生命。
杨小邪怀里揣着5万块钱,这是她这些日子在夜总会工作所分得的股利。邪打算把钱交给肖飞,请他帮忙处理一下她弟弟动手术的相关事宜。
弟弟人呢?怎么在病床上找不到他的人?
承劼的责任护士黄小姐在知道杨小邪的到来后,急急忙忙的赶到了病房,脱口而出的喊道,“杨小姐,你有没有收到我发的短信?”
“短信?”杨小邪似乎有点惊讶,“你什么时候有给我发过短信?”
“那你也没有收到过我们医院寄给你的病危通知信?那封信我们已经寄出去很久了。”
“信?”
“没有呀?四个月前我就搬家了。”
“难怪?”黄护士欲言又止地看了杨小邪一眼,从杨承劼病床的枕头下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杨小姐,你先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一张死亡医学证明书从袋里飘落了下来,映入了杨小邪的眼里。
死者姓名:杨承劼
性别:男
民族:汉
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XXXXX
实际年龄:25岁
常住户口地址:阳城市少先区295号
死亡原因:突发性脑溢血
死亡日期:2006年XX月XX日
家属姓名及联系处:杨小邪
医生签字:肖飞
“不,这是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上次来承劼他还好好的。”
杨小邪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止不住地似开了闸门的洪水在不停地滴落再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