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丽没有过分的张扬带刺,却也绝非柔弱无力的娇雀。
那种端庄与贵气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既蛊惑人心,又不?容染指。
萧言是很好被哄骗过去的,他笑着说道:“我说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呢。”
但和沈庆臣对?上视线的时候,沈希就知道这是瞒不?过去的事,她揉了揉额侧的穴位,末了却没有说什?么。
他也没有跟她言说官位变动的事。
这便说明他没有那般高兴,也清楚这里面有她的缘故。
沈庆臣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做不?来卖女求荣的事,他先前就说过,哪怕沈希在家中养着一群面首,也无妨的。
宴席进行到后半程的时候,觥筹交错,各种往来也愈加的多。
不?过如今热闹的都是昨日被叫到太后跟前的贵女们的亲朋。
皇帝选妃的事太隆重了,连议亲之类的事都冷了下来。
先帝专宠陆太后多年,萧渡玄又不?近女色,这不?仅意味着选妃的事已经多年未曾有过,更标志着关于储位的斗争也已经许久不?曾有过。
做谁的妻妾或许相差不?多。
但做谁的母亲差异可就太大了。
没有不?想成为做储君、皇子的母亲的人,因?为那意味着真正的一脚蹬天。
沈希的兴致不?高,前不?久又刚刚落水过,她连龙舟赛都懒得去看了。
胸腔里依然有些闷,钝钝地难受着。
若是方才和萧渡玄大吵一架,或者被他惩罚一通,她都不?会?这么难受。
他总是用怀柔的方式将她的情绪给堵回来,让沈希无处去彻底发泄。
萧渡玄一向都是这样。
他会?给沈霜天加谥号,却不?会?为他自?己当?年的举动道歉,他会?哄她宠她,给她很多很多的好处,却不?会?为她放手片刻。
萧渡玄是这样的,或者说那滔天的皇权就是这样的。
皇帝怎么会?错呢?皇权怎么可能?会?错呢?
沈希有点累了,不?愿再多想。
趁着众人向看台走的间歇,沈希也混进了人群里,但她没有走向看台,而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蓬莱池侧旁的花径里。
小?路没什?么人到访,安静地开着许多花。
夏天的色泽是浓丽的,花朵是盛放的鲜红色,枝叶是繁茂的翠青色,别有一番盎然的生机。
沈希踮起脚尖,去闻嗅枝头的花香。
顾长风正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似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抬起的衣袖轻轻地落下,眼底的冷情也退了下去。
顾长风轻声问道:“怎么没同世?子一起去看龙舟?”
沈希如今面对?顾长风,已经快要没什?么情绪了。
她的心神都被萧渡玄给填满了,睁开眼,想到他,闭上眼,还是想到他。
“没有兴致。”沈希神情恹恹的,“侯爷不?是也没有去吗?”
她的声音带着些情绪,不?似方才在人前那般无懈可击,有点小?姑娘脾气,叫人打?心底地感到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