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案!”她低声唤道?。
玉案匆匆地?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姑娘?”
沈希这些天都没有从府里出去过,整日不是养花就是在看养花的书册。
她不喜欢送花的人?,却并?没有迁怒到花身上?。
玉案不知道?沈希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能够感觉到沈希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像是快要枯萎了一般,看见沈希身上?的痕印时,玉案的眼泪更是直接掉下来了。
此刻见沈希又是这样苍白着脸色,玉案打心底里感觉害怕。
她急急忙忙地?走近,矮身摸上?沈希的额头:“您不舒服吗,姑娘?”
沈希的眸光在颤抖。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让府医过来一趟。”
沈希的朱唇轻启,她似是仍以为自己还很冷静,声音压得微低:“要信得过的人?。”
她的神情带着些脆弱,贝齿也轻咬住了朱唇。
曾经那般骄傲恣意的女郎,如今就像是受惊的燕雀般,眼眸里透着的都是恐慌。
玉案立刻就明白了沈希的意思?,她紧忙抱住沈希,急声说道?:“姑娘,您别怕,您回来的时候府医就已经来看过了。”
“真的没事的,姑娘。”玉案喃喃地?说道?,“您吉人?自有天相。”
沈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她的长睫依然在颤。
冷汗渐渐地?退了下去,可恐惧没有最终消退。
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沈希还是会打心底感到惧怕,她连看花的兴致也没有了,折身就回到了内室中。
她睡着的时候也怀着戒备,身躯蜷着,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玉案瞧着那样的沈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
沈希怀着深切的恐慌和惧怕睡到了傍晚,然而刚刚坐起身,便觉得小腹坠坠地?疼。
这是她第一次来癸水来得这样高兴。
在这方面,上?天还是肯眷顾她的。
沈希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明日沈庆臣和沈宣休沐,晚间?家中众人?是一起用的膳。
她撑着下颌听冯氏言语,才想起来马上?就是乞巧节。
每年七夕,宫中都会举办盛大的宫宴。
陆家出了两位皇后?,都很得先?帝的宠爱,陆太后?更是独宠多年。
乞巧节是姑娘的节日,也是爱情的节日,所以在嘉应年间?的时候一直很受推崇,每回都举办得很华美繁盛。
今年是萧渡玄即位的第一年。
而他是个连妃嫔侍妾都没有的帝王。
沈希一想到马上?又要参加宫宴,还是打心底就觉得厌烦,她以前?很喜欢参加这种宴席,被?众星拱月,被?数人?艳羡,叫所有人?看看她有多光鲜亮丽。
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萧渡玄,沈希就控制不住地?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