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都是王然主动凑在他身旁,找话题聊天。可现在,他也不知该怎么同王然叙旧。
犹豫好一会儿,慕中山两眼一闭,掀开帘子,冲了进去。此时王然正打着瞌睡。
这几日打仗,一边随时观察战况,一边照顾谢顺。根本没有睡过一个踏实的觉。方才坐在床榻上,本是在难过,可还是没能抵抗住困意。
慕中山看着王然头一点一点,缓步靠近他,生怕惊醒他。
他坐在一旁,轻轻撩起王然垂下的散发,更好的看清他的睡颜。这是他第二次认真看王然的睡颜,依旧是那么的美好,让他不敢指染。
慕中山本想扶着王然平躺在床上,却被王然一把抓住手,嘴里嘟囔着。
他凑了过去,才勉强听清:阿慕……我……想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慕中山听着王然的话,内心变得柔软。他看向王然,却发现眼角有些水珠。他刚想伸出手替王然擦去,却被帷幄外的声音惊扰。
王然也被吓醒。
他看着慕中山坐在一旁,连忙朝一旁挪动。以此拉开两人距离。
“将军!晚膳好了。我可以进去吗?”铁头的声音在帷幄外响起。
慕中山皱眉,看了眼王然。开口:“进来吧。”
铁头端着饭,步伐轻快地走了进来。王然在看向他时,却感受到一丝不好的感觉。
“就只有这一份饭?”慕中山看着桌上放的一菜一汤,询问着铁头。
“对,只准备了将军的。”
慕中山皱眉,指向王然,“他的呢?”
铁头凝视着王然,“没有准备俘虏的。”俘虏二词念得格外重。
“王然,你先吃。”慕中山接过饭,递给王然。又扭头看向铁头,“退下吧。”
“将军,你把饭给他,那你吃啥!”铁头质疑,语气有些愤怒。
“退下!”慕中山也是语气生硬。
铁头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转身跑去。慕中山将碗放在他手中,没有说话。
王然看着晃动的帷幄,又看了眼手里的饭,抬眼看着慕中山,“你的部下?”
“嗯。”慕中山点了点头。
王然却发出一声冷笑,又拿起饭仔细观赏着。
对于铁头的行为,不难猜出来他喜欢慕中山。王然也是看出来。奈何慕中山这个榆木脑袋,却没有丝毫感觉。他只是单纯觉得铁头烦人。
慕中山看了眼王然,疑惑道,“盯着看,怕被下毒?”
王然将碗递于慕中山,说话磕跘,“你……喂我……”
“啊?”慕中山错愕。他没想到王然就这么直接,这么快熟络。
“我昨天从马车摔下来,手疼……”
“哦,好。”慕中山听着他的解释,竟竟然稀里糊涂地接过碗。
他拿起调羹,舀了勺汤就要往王然嘴里塞。却被王然阻止。
“等等,这太烫了。”王然对着调羹吹了吹,“要这样。”
慕中山傻傻点头,模仿着方才王然的样子,对着调羹吹了吹,才塞进王然嘴里。
王然看着慕中山认真吹调羹的样子,没忍住朝着慕中山的头摸了一把。
慕中山明显僵直,吹调羹的动作停止。抬起头看着王然,这次换他结巴。“你……你干什么。”
“没事没事,你继续。”
这是两个人自从打仗后,相处的最融洽的时候。王然也没想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靠近慕中山。
夜色已深,慕中山喂完王然。就准备趴在桌上睡觉。
“阿慕,”王然这一声,很轻柔。让慕中山心一下被捏住。“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