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夕在江城百货一掷千金,最大的一笔消费便是买了十瓶茅台,将应明诚攒的酒票全都花了。倒不是她爱酒,也不是医疗需要,而是这时候的茅台只要七块一瓶,这谁能忍得住啊?
要知道她知道茅台这个牌子的时候,它已经飙升到用她一个月工资都够不到的高度了。
沐怀夕也知道自己有些报复性消费,可七块钱的茅台,谁又能不买呢?
她原本打算将这些酒存着,遇到值得庆贺的事再拿出来,可如今看着坐在桌对面跟她有商有量的男人,觉得这便是值得拿出酒的事。
应明诚眼前一亮,明显很是心动,不过又有些迟疑,“我原本打算定在后天中午的,要不改到晚上?”
他计划在中午温居,这样坐在院子里也不会冷,可下午大家还有任务,显然不能喝酒。
“怎么不定到二十七中午,那天你们不是就放假了么?”
部队从二十七开始放假,不过只是不用训练,日常执勤、巡逻仍有编制,应明诚就被安排在大年三十那日执勤,韦团长则是大年初一那天。
“二十七。。。。。。”,应明诚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安排,“小高帮我找了家做木工的,我打算二十七出去看看,你不是想要个浴桶么?我寻思早点去买了木头回来,过年就给做出来。”
沐怀夕微微张开嘴,她属实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睡前说了一句,就被人记在了心上。
这种感觉属实太过陌生,她的心里像是被一群蚂蚁入侵,酥酥麻麻又酸酸涩涩,好一阵她才习惯过来。
应明诚却仍在追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浴桶,是要在家里洗澡么?”
“不是”,沐怀夕如梦初醒,“这浴桶是给你准备的,或者说是给宋哥准备的。他的身体太弱了,我打算让他尝试下药浴。”
“哦,给老宋的啊”,应明诚立马变了态度,“我记得后勤那儿有大油桶,铁器对药效会有影响么?”
沐怀夕忍笑失败,摆着手说道,“没,没有影响,只是这个浴桶是为了你找的,我想先让你试试药。”
“没事,我也不讲究。不过我腿脚好好的,给老宋试药能行么?”
“药浴不是治腿脚的,是活血补气的,或者说是修复暗伤的。”
应明诚跟宋正信的升职、奖章都是一次次出生入死换来的,身上的伤都不少,外伤愈合,内里却仍留有症结。宋正信的身体在三次手术后变得格外虚弱,这些旧伤卷土重来,折磨得他睡不好吃不下。
上次把脉,宋正信还强烈表达了自己不想喝中药的意愿,她便想用药浴和蜜丸的方式为他调养身体,等到他能承受针灸再着手治疗腰腿。
“哪有这么麻烦”,应明诚嘴上嘟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又想起茅台的事,“那就定在二十七中午,茅台就拿两瓶就够了,不,还是先拿一瓶吧。”
七块钱的酒都快赶上羊腿的价格了,应明诚觉得不能再扎眼了,思及此他又有些埋怨二营长杜军,若不是他搞出来个温居,大家一起在食堂吃个饭就得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