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城东角的瞭望塔在惊天的爆炸声中倒塌之后,西、南、北三座瞭望塔也相继着不甘的叹息轰然倒塌,与此同时,粮库、马站、军械库、城守府、巡缉营、刑检司等各大衙门、传讯驿站也接二连三的生爆炸。
整个城区到处都是火光烛天,纷乱的人影。嘈杂骚乱吼叫的声音东起西消,不绝于耳。如果不是怒腾而起的滚滚浓烟,将夜空遮住了大半,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此刻的布尼斯城区简直与白天相差无几,近百米内的人影是纤毫毕现。
震天的爆炸、响彻全城的警报和刺耳的军用号角声将全城自沉寂中唤醒,
迷蒙中不知道生了什么的百姓,纷纷闯出了家门,各个街区、巷道、都三三两两的聚集着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看着冲天的火光,闻着呛鼻的青烟,睁着睡眼惺忪的双眼,在惊恐中纷纷猜测生了什么事情。
但没过多久,就有一些脑筋灵活的猜到了生了什么,脸色大变,就跟跳脚的猴子似的操着变调的嗓门失声的尖叫着:
“反抗军打过来啦!大家快跑啊!”
……
生活在王权范围内的老百姓只是听说过反抗军,并没有实际的接触过,而且在官方有意的宣传之下,在潜意识里都把他们当成了毁家灭地,抢男霸女的洪水猛兽。一传十,十传百,反抗军攻打过来的消息很快就在城里传播蔓延开来。一时间,惊、恐、哀、绝的气氛也随之笼罩了全城。
此时已近三更末,四更初,也就是说,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天亮了以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呢?
乱,乱,除了乱还是乱……
此时的布尼斯城里已经到了即将掀起焚天烈火的临界点。
……
“啪”又一个官窑细瓷茶碗被摔碎,这已经是第七个了,众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看着站在堂上暴跳如雷的南方军团副军团长帝加鲁特。
“两天了,你们不是说没有现反抗军的影子吗?那现在算什么?焰火吗?你们这群猪!猪!猪!”本来就是蓬如飞的健壮老者,这一怒简直就像是一头要随时择人而噬的狂狮。
缓缓松开青筋迸凸的双拳,仰头长舒了口气,散乱飞扬的灰色乱也随着暴怒情绪的暂时抑制而平复了下来,“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没有?狮鹫师团的位置现在哪里?还有多久才能赶回城里?”
“还没有,狮鹫师团最后回报消息的时候是在木里镇附近,从时间和行进度上来看,现在也应该过了瀔水村,即使加快度也要五更左右才能赶到布尼斯,属下担心……”话音未落,门外警卫的一声急报就传了进来。
“报告,巡缉营阿库鲁大队长到!”
文军师担心的语气顿了顿,舌尖一转,改变话题,道:“估计是有消息回来了。”
“马上让他进来。”帝加鲁特转身坐在了宽大的紫金盘龙椅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大厅门口。
阿库鲁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深棕色的头,面颊消瘦,颧骨突出,眼窝深陷,嘴唇很薄,但鹰目炯炯,时不时的有幽光闪现,一看便知是个精明透顶的人物。
由于甲胄在身,所以不便行跪礼,进来后,双手抱拳急施一礼,上气不接下气急急地说道:“长上,消息已打探确实。”
“情况如何?爆炸是怎么一回事?可曾现入侵的人……”一连串的疑问,表示出这位副军团长大人虽然外表镇定,其实心中很是焦躁和不安。
“暴乱从瞭望营开始,纵火者都是极为高明的纵火行家。用的是军位局的炮用火药,而不是填塞爆竹用的炮药,用线香定时引爆,眼下瞭望塔已被摧毁,除此之外,粮库、马站、军械库、城守府、巡缉营、刑检司等各大衙门、传讯驿站都严重破损,城里到处都乱成一团,情况已然失去了控制,下一步该如何走,请长上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