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巧,”马承源微微一笑:“是他之前一直在关注上博的一举一动,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走进上博。”
“他那会还是地下党?”
“都解放了还用什么地下党!”
“那可不一定。”
“不过巧的是,当年引荐他参加革命的老领导也是位文物爱好者,”马承源道:“知道他喜爱文物后,就向市委的宣传部推荐他进了上博。”
江山:“难怪能当上馆长。”
“哪那么容易,刚去的时候老马什么也不懂,只能当文物保管员。”
“和您一样。”
“对,和我一样,”马承源笑了:“老马同志在进上博之前,就是位古钱币爱好者,随着与文物的长期接触,他就彻底爱上了华丽的青铜器。”
江山默默瞧了眼,展柜里的一片青灰。
”十多年下来,他不但接触到了大量的青铜,还结交了很多文物藏家,”这会的马承源,也看着展柜:
“60年代时,已经当上文物保管部主任的老马,带领同事把展柜全部用解放日报包住。
又向许多不明真相的同志宣传,这些文物都是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损坏了太可惜。
最后,不但保住了文物,还替他的许多浦江朋友保管了藏品。”
其中一位将家里三层楼72间屋子的藏品,都交给了上博保管。
“但有一家去晚了一步,等博物馆的同事赶去时,早已经人去楼空。
在屋里四处查找后,这个老马在墙角的垃圾堆里,翻出了这家的看家宝贝;商鞅方升。
79年那年,老马将馆里的藏品悉数退还,很多人都大感意外。
万分感激下,捐赠了大量的藏品给上博。”
江山:“其中就有那只商鞅方升?”
“那倒没有,”马承源真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但那家人见到失而复得的宝贝也很高兴,最后将商鞅方升低价转让给了上博。”
“真不够意思。”
“那可是商鞅方升,”马承源拍了下江外行:“人家能同意转让,老马已经感激不尽了。”
“这家人也不想想,要不是你们马馆长,那什么商鞅早没了,”江山还挺讲义气:“这玩意要是我的,肯定一分钱不要直接就送给上博了。”
“幸亏这玩意不是你的,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宰我……们馆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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