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着话,来到了唐老先生的家门口,唐老先生府宅是这小山村最气派的,红瓦白墙,长长的一趟房子,只是院墙简单,仅仅由一些精致的木质栅栏围成,而且低矮,只有不足一米高,向陈凯、谭平这样的大个子一步就迈过去了。
唐老先生府宅的大门很气派,黑漆颜色,有两米半高,但大门没关闭上,是敞开的。可见雾中村民风淳朴,乡邻和谐,互相没有防范心里。
高文和、陆珊一行来到唐老先生府宅正厅,几个人坐好一聊,才知道:唐老先生七十七岁,在前清是举人,后来为了躲避战乱而归家,几十年没有出过雾中村了。
听说这几个人走南闯北,唐老先生问:“陈先生,我听说日本国的人打进来了,还占领了庐城,甲午间李中堂的北洋海军就是被日本国打垮的”;陈凯有些沉重的说:“唐老先生,你这么多年没有出过门,外面的变化很大啊,日本人打进来了,占领了庐城,不瞒老先生,我们几个人就是为了躲避日本人的追击逃进了深山”。
“奥”,唐老先生很惊异,说:“光绪三十一年,甲辰年,日本国和俄国在辽东开战,俄国战败,那个时候,我们就知道日本人不好惹,肯定会是华夏一害,没想到他们还真打过来了”。
陈凯忧郁的说:“老先生记忆力很好,光绪三十一年,日本国和确实俄国在辽东开战,俄国战败,日本人控制了辽东半岛,没想到这日本人贪婪无比,想占领整个华夏”。
唐老先生嘲讽的一笑,回答:“陈先生不必多虑,我华夏文明绵延数千年而不绝,说明我华夏文明生命力极强,华夏土地广阔,人口众多,西北西南均是高山峻岭,东洋岛国弹丸之地,人力物力都有限,只要我们拖上他几年,日本国就会不战自溃”。
唐老先生谈吐不凡,陆珊心里很佩服,唐老先生的想法到是很符合持久战的战略,高山有隐士,藏龙卧虎啊。
几个人正说着话,一个小伙子跑了进来,来到唐老先生跟前,说:“老太爷,江福腿摔折了,很严重,我们把他背回家了”。唐老先生一听有人退摔折了,赶紧站起来,问:“在什么地方摔得,重不重”,又回身对陈凯说:“陈先生,对不起了,有人摔伤了,我得过去看看,你们先坐一会儿,一会儿我回来陪几位用饭”。
陈凯听说有人摔伤,站起身来说:“唐老先生,我行医多年,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怎么样”;唐老先生一听陈凯是大夫,一拱手,高兴的说:“您是大夫,那就有劳了,请,请”。
几个人跟着唐老先生出了府宅,向山坡上走了几步,来到江福家。江福家比较简陋,没有院墙,房门前有一条排水沟,排水沟上搭着几块青石板。
陈凯跟着唐老先生进了江福家,看到在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左腿有血迹,疼痛难忍的呻吟着,脸上满是汗水,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旁边。这个中年妇女看见唐老先生进来了,感紧站起来,说:“老太爷,江福腿摔断了,很严重,怎们办哪”,唐老先生安慰道:“侄媳妇,不用着急,陈先生就是大夫,快让他瞧瞧”。
陈凯走到江福床前,按了按江福的左腿,又抬起来活动了几下,疼得江福大声喊叫;没有医疗器械,没有麻药,陈凯没办法,只能回头对高文和说:“你们两个按住他的上身,不让他动”,看着高文和与李久福按住了江福,陈凯抓住江福的左腿,使劲推拿几下,“啊,啊——”,江福大叫着,疼得差点晕过去。
推拿完了以后,陈凯也是满头大汗,问:“感觉怎们样”;江福动了动左腿,感觉不怎么疼了,说:“好多了,谢谢大夫”;陈凯看到房间的角落里立着几个竹竿,吩咐鲁明把竹竿劈成长条,给江福作了一个简易的莲子绑在江福腿上。
看到江福摔得这么重,陈凯问:“你怎么摔得这么重,再晚一会儿你这条退就残疾了”;江福回答:“大夫,不是我不小心,我被日本人强抓去修机场,抓个机会我偷偷的跑了出来,日本人追了我一里多路,幸好对山里熟,不然就没命了”。
听江福说飞机场,陆珊心里一动,忙问:“这位大哥,你说的飞机场,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江福回答:“从这向南,有二十多里,翻过两座山,附近有一条河,那个地方叫分水岭”。
陆珊回身对高文和、赫平说;“我们过去看看,以前总看见敌人飞机轰炸,就是不知道机场在那里,这是个机会”。
几个人吃完饭,告别了唐老先生,按照江福指的方向,一直向南,爬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中午时分,几个人爬上了分水岭的山顶。
趴在分水岭的山顶上,高文和用望远镜仔细观察了少脚下的地形,发现:这是一个山坳,南边有一条小河,小河与分水岭之间有块很宽敞的空地,日军的机场就建在这块空地上,两千多米长的跑到,机场上停着几架飞机,机场四周围着铁丝网,机场四周的几个角落修建了岗楼,机场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观察了一会儿,高文和转身把望远镜递给陆珊,说:“陆参谋,日军的这几场很隐蔽,正好窝在山坳中,很难发现,还有一条河,用水方便”。
陆珊看了一会,转过身来问:“陈院长,从这起飞的飞机能到山城吗”,他们几个人只有陈凯经常坐飞机,还去过日本,对飞机比较熟悉。
陈凯抬头看了看天空,说:“可以到山城,还可轰炸成都,去长沙也没问题,这个机场对我们威胁很大呀”。
陆珊看着高文和问:“文和,我们能不能想办法炸掉它”;“啊”,高文和听陆珊问自己能不能炸掉日军飞机场,惊奇的说:“陆参谋,这可不是闹着玩,我刚才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在这的日军有四五百人,机场四周修有岗楼,配有重武器,我们来一个团的兵力都不一定能攻下来”。
通过几次战斗,陆珊觉得高文和机智勇敢,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想办法解决,听他这么一说,确实感到自己的想法太大了,几个人顿时都沉默了,看着山下的日军机场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高文和说:“炸掉敌人飞机场,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实现起来困难太大”,陆珊一听有办法炸掉日军飞机场,马上问:“什么办法,我们可以试一试,困难再大,我们想办法解决”。
高文和沉思了一会儿,又说:“我估计了一下,我们所在的山顶距离日军飞机场有一千米左右,如果有几门迫击炮,突然对机场发动攻击,也许会奏效,我们这里山高林密便于隐蔽,我们晚上把迫击炮运上来,敌人不易发现”。
陆珊问:“你们几个谁会使用迫击炮”;高文和回答:“我刚参军时是炮兵,后来他们看我年纪小,搬不动炮弹,就把我调到步兵连了”。
陆珊摇了摇头,赞叹的说:“文和,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是个多面手,就是去哪里弄迫击炮哪”。
赫平说:“我支持炸掉日军飞机场,这个家伙太可恶了,咱们回到云桥村,和总部联系一下,看看总不是什么态度,如果总部同意咱们得作战方案,我们在想办法弄迫击炮”。
陈凯看着几个年轻人高兴的说,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我在苏家镇时,就知道住苏家镇的皇协军警备队有几门迫击炮,主要是因为苏家镇重要性,一般这样的重武器是不配备给皇协军的,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李久福也提供了一个信息,郝明贵原来也是炮兵,而且射击水平很不错,只是因为喝酒打架,受到了军法处置,被炮兵连队开除,不得已来到了步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