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放几天啊?”
班里的一阵阵吵闹欢呼声很快就惊醒了她,周围的人似乎都在欢呼,大家都在为了难得能解放的几天假期高兴,谈礼只是蹙了蹙眉,她没什么反应。
越是接近过年,她浑身的不适感又加重了。
也不知道今年过年家里怎么过,她低头扣着手,和旁边欢呼高兴的大家格格不入。
过去的两年里,李丽他们一家三口会回老家去,李丽的老家在哪儿她也不清楚,总是过年见不到他们,她也觉得不错。
每年家里几乎都只剩下她和外婆两个人,冷冷清清地过新年,也挺好的。
但谈礼知道这次没那么简单,凡是有沈辞这一号人的存在,她就能预感到过年那天她会发什么疯。
其实过去两年里她也收到过沈辞的消息,只是很奇怪,每次她发完消息也就没后续了。
谈礼并不知道她那两年在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和过去几年不一样。
但她能隐约的感觉到,沈辞的精神状态好像越来越不正常了,她发疯的越来越奇怪,让她头疼。
但她想也不要紧,还在能承受的范围。
无所谓的,反正她们都有病。
她也是,是个困在过去作茧自缚的神经病。
江中放假的时间比其他几个高中都要晚,在大年三十的前几天才放假。
谈礼简单收拾好了东西,背上书包打算回家。
林赴年一如既往地已经背好包倚在班级门口等她。
她走到门口,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少年见她过来,立刻站直身体冲她笑了笑。
他好似永远都是这样,只要见到她,唇角永远都会带着好看的笑。
他也的确笑起来很好看,脸上的两个梨涡跟着他笑的动作慢慢浮现在他的脸上。
少年真好,永远恣意明亮。
她只是盯着他明朗的笑有些晃神,在此刻的午后,少年背后的阳光大好,直直打在走廊上,打在他的背后,谈礼突然意识到,也许某一天,林赴年脸上的笑会因为她而消失。
因为这样一个消极的她,而不开心起来。
可这半年里,他什么都没说过,甚至不会去探究她不想说的隐私,生怕触到她藏起来的伤疤,他只会不停地说,希望自己高兴,希望她能睡个好觉。
可他希望她高兴。
她也同样,希望他永远都能做个明媚的少年。
不该被她这样的人所改变。
谈礼不知道为什么猛然记起沈辞曾经问过她的那一句话。
“你真的认为他面对那么负能量的你,不会在某一天受不了然后离开吗?”
她说的发疯的话实在太多了,总是荒谬的要死,唯独这句话却被她一直记得。
会的吧。
她在心里不用问,只先一步敲下了这个答案。
也是应该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