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正雄,而是说你们两个莫名其妙。”
“喂喂喂。”
“独生子比较任性、或是年纪差距大的麽子比较容易受到父母的溺爱,这都是泛泛之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即使生长环境相同,也不会塑造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个体。你们不去探究个人差异,却相信那种泛泛的说法,这不是莫名其妙又是什麽?”
“你这个人真是没救了。”小保叹了口气。
“我们可是站在你这边呢,你居然还说我们莫名其妙。”
“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就叫作站在我这边吗?我不需要这种阴险的朋友。”
“你这种个性再不改的话,迟早会被人修理。”
“有胆子修理我就尽管来吧,我才不会害怕呢。”
“真是服了你。”阿彻放声大笑。姑且不论夏野的观念到底正不正确,普天之下敢如此畅所欲言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个而已。而这也就是夏野之所以是夏野的魅力所在。
夏野意兴阑珊的看着窗外,视线刚好落在兼正的豪宅。
“搬到这种乡下地方干嘛,真是闲得没事干。”
“好像是女主人和女儿的身体不好,所以才搬到这里来静养。这是正雄刚刚说的。”
“原来如此。”夏野叹了口气。
“若不是为了静养,他们也不会搬来了。”
找到合理解释的夏野却难掩内心的空虚。他所欠缺的就是这种合理的解释。夏野与村子既没有地缘关系,跟村民也没有血缘关系,更找不到非融入村子不可的理由。唯一的解释就是奉父母之命搬迁至此,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夏野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在这里,只知道自己被外场束缚,而且这种束缚又是还会变本加厉。夏野必须设法摆脱看不见的束缚,否则恐怕永远都无法离开外场。
“他们不是你的同志。”
阿彻仿佛看穿了夏野的心思,这句话刺得他不由得皱起双眉。
“我不需要什麽同志。你倒是很冷静,不愧是成熟的大人。”
“没什麽好兴奋的嘛,毕竟他们跟我们又没关系。”
“哦?”
“住在那种豪宅的人多半都会瞧不起人,怎麽可能跟邻居打交道?再说我也不想认识他们。如果有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也就算了,偏偏他们的女儿才十三岁而已。”
“最後那句才是真心话吧?”
阿彻微笑。
“我看他们也没打算跟其他人来往,村民似乎也不怎麽想跟他们扯上关系,所以往後应该没什麽交集才对。”
夏野也跟着笑了。
“说的也是。”
“加奈美,听说第一个跟兼正的人打过照面的,就是你啊?”
每个进入店里的客人一开口就是说这个,矢野加奈美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心想这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了。推开店门走进来的田中佐知子与清水宽子分据吧台左右,以期待万分的眼神看着加奈美。她们期待的心情加奈美不是不懂,只是这几天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语,让她真的感到十分厌烦。
禁不住佐知子和宽子的频频劝诱,加奈美只好又将兼正的人当时向她问路的情况重新述一遍。在一旁默默洗着碗盘的元子显得十分紧张,加奈美知道元子感到些许不安,对外地人根深蒂固的恐惧感让她全身上下都僵硬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元子就对孩子们的安危感到十分焦虑,甚至有十分严重的神经质倾向。印象中以前的元子并不如此,至少在自己嫁到别的地方生活的那段期间,元子从来不会为了这个问题神经紧张。不过当时自己顶多也是跟元子通通电话,并不像现在几乎天天与她见面,所以有可能是这种倾向当时并未显露出来也说不定。然而刚离婚之後回到村子的那段时间,加奈美可以确定当时的元子比现在要开朗多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焦虑占据了元子心头,让元子的神经质倾向一年比一年严重。
加奈美随口敷衍想要知道更多内情的佐知子和宽子,这时洗完碗盘的元子抬头看着墙上的时钟,连忙取下围裙叠好。
“加奈美,我该回去准备晚餐了。”
加奈美点头微笑,向自己的闺中密友道别。元子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