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郅用过早饭后,就一直呆在花园里。
鲜艳柔嫩的花瓣被江郅无情践踏,艳红的汁液在大理石地砖上如血一般流淌,想起方才婳珑送来的消息,江郅面色阴沉至极,少顷,只听他冷酷一笑,声音残忍地说道:“好!她们这是在向我宣战!既是如此,我们也决不能怯战退缩!”
江郅如今在人贩子那里有个赫赫有名的外号“睚眦”,在他们看来,只要拐卖儿童妇女,且曾经手段残忍,折断孩子手脚的那一类人贩子,几乎都没有逃过神秘莫测“睚眦”的清算。
不过,艺高人胆大,总有一些不信邪的,甚至还故意顶风作案,就是为了挑衅江郅,给江郅下战书!
想到故意砍断孩子手脚,挖眼割耳的梅姨,江郅面色阴沉,语气冰冷地说道:“我记得这个畜生也是有孙子后代的吧!婳珑去将她那几个孩子和她孙子的灵魂交换,还有好好地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对了!千万别让她死了,之后还有用处!”
“我知道了,主人!”婳珑匆匆离开了。
江郅想到那残忍发指的一幕,整个人就杀气腾腾,可木已成舟,那两个孩子已经被毁,如今只有再换个躯体,只要换了躯体,封闭了他们的记忆,换了环境之后,这两个孩子就能重新开始新的人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至于吴婶那被换掉躯体的孙子们,江郅只说是孽债轮回,因果报应!
在繁华的大都市外环,乡村别墅成为众人艳羡的对象,宽敞明亮,又充满田园风格,然而,谁能料到,眼前这位身着时尚、面容慈爱的老太太,竟是那臭名昭着的人贩子头目。
“我们道上有消息没?”
中年憨厚男人陈忠听到这话,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有,好像就一个月前,睚眦就销声匿迹了。”
吴招娣听到这话,嘴角微扬,笑着抖了抖手指香烟的烟灰,吞云吐雾一会儿后,语气不屑鄙夷地骂道:“哪里来的愣头青,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我们这无本买卖的生意可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老祖宗传下来的铁饭碗,就算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也不是照样出手!”
“……”
“更何况如今这昏天黑地,利益至上,这年头谁能保不准会有个七灾八难,换心换肾,心肝脾肺,这样要是没有我们出手,哪里会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奇迹!”
做他们这行的,除了平日里做点私活,有时候有指定的任务,要不好好的孩子眨眼间就被人贩子拐跑了。
“您说得都对!我们头顶大树,同气连枝,就算天罗地网也得给我们让路!”
吴招娣听到这话,当即赞赏地看着陈忠笑着说道:“哈哈哈,说的话,陈忠你只要记住这句话,你心里就有无限的胆气,人有胆则气不衰。”
“多谢您的赐教!”陈忠的态度非常卑微,做他们这一行的,年龄男女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手里看攥着那些大人物的辫子,这些可都是保命符,要是他能得到那本人心账,飞黄腾达,身价显贵指日可待。
对于陈忠的心思,吴招娣心中明了,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其实她早就决定不让自己的孙子和重孙子们涉足这一行,这人老了,怕死,就开始相信所谓的因果报应一说,尽管她自己一生恶贯满盈,但仍希望子孙后代能够享受富贵荣华,清清白白,因此,将担子交予陈忠,亦未尝不可。
笑过之后,吴招娣突然说道:“既然睚眦成了缩头乌龟,那地下室关着的两个小崽子就转手卖掉吧!要知道如此,我就不割耳挖眼,断手断脚了,真是可惜了两个好货!”
言语轻描淡写的,好像那不是人,更不是无辜天真的幼童,只是她家后院养得任意宰杀买卖的家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