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荷人如其名,美若阴阴夏木,皎如株株清荷。
木荷有些娴静的站在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些年纪了的女子身旁,在深秋暖阳的照耀下,女子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似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美艳不可方物。
可以想见,女子年轻时必是一个可人儿。
而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的木荷,听着龙虎场上此起彼伏的呼声,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倒不是她吃多了撑的真想上场去与那小胖子比试比试,去听几声吆喝,做那赚人眼球的事,她只是单纯的看不惯了那个目中无人的小胖子。
当然,为宗门那个被迫签了和解书的女子,找回些颜面,这也是身为大师姐应该做的大事。
木荷往前跨了一步,一柄青色长剑长剑在握,柳眉一挑,正想出手教训教训那个小胖子,却不想被身旁的宫装女子拦了下来。
“剑修练剑,即要出得去手,也要收得住手,更要收得住心,切忌剑走偏锋。”
宫装女子声音仿若山间清泉,林中鸟鸣,清清脆脆,干干净净,荡人心扉。
木荷微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师父,你这话有何深意?与我出不出剑有何干系,正锋是锋,偏锋就不是锋了吗?”
宫装女子气笑道:“你这小妮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这一通剑去剑来到是砍得痛快了,你就不怕一剑下去,收不住手,更收不住心,真砍到了什么铁板子上,把我数百年辛辛苦苦才拉扯起来的木叶宗又撞回了原形,你才高兴咋滴,你是觉得师父这点家底够你出几剑了?”
木荷微微皱眉,青木郡的关系看似错综复杂,实则简单明了,那就是青云山与木叶宗两宗在山下争香火的事,争得多者,自然宗门强盛,争得少者,自然门庭凋零。
而木叶宗在青木郡的位置便是那个争得少者,香火旺盛的青云山是年年有余,香火凋零的木叶宗则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木荷自然知道师父的难处,将手中长剑又收回了芥子物中,果然不再出剑了。
宫装女子轻叹了一口气道:“剑在手上,更在心中,剑随心而出,也要随心而收,哪怕是不甘心也是心,也要收。”
木荷咬了咬唇,“我知道,要想事事随遂,很难。要想出剑无所顾忌,更难。”
“难吗?”宫装女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再看看吧!该到你出剑的时候会让你出剑的,若是碰到了一块铁板子那就是我们倒霉,若是碰到了一块木板子就算是他们倒霉咯!”
宫装女子摸了摸木荷的头,有些宠溺的说道:“毕竞我木叶宗的灵石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再说了,我木叶宗的灵石本来就不多,还要给你们师姐妹几个买胭脂水粉呢!你想想一万灵石那得是多少胭脂水粉啊!为师能不心疼吗?”
木荷有些娇嗔的摇了摇头,可是并未挣脱宫装女子的手心。
宫装女子眯着眼睛看着峰烟再起的四象锁灵阵,心中默默的盘算着个中得失。
宫装女子收回压在木荷头上的手,伸了一个懒腰。
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菜。
这当宗主不比当一个家庭主妇简单啊!
……
尸蛟不再双手负后,反正也负不到,若是强行负后,有失风度,反而不美。
“郑成老狗,哑巴了不成,没听见小爷我说你们有多少人都一起上吗?一个个的还愣着干嘛!难不成要小爷我去找你不成,
你让那个老太婆打开这什么狗屁大阵,我非把你的头打成狗头不可。”
尸蛟一拍额头,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忘了你本来就是一头老狗了。”
郑成一口鲜血喷出,冲着身旁几个郑氏族人怒吼道:“杀了他,杀了他……”
郑成犹觉不满意,从芥子物中大把大把甩出数千具机关甲丸,有金色巨灵甲,银色兽甲,森然排列,虽说不全是伐髓境,但数量也相当的可观了。
而郑成还在不停的往外甩着机关甲,机关甲的数量越来越多,迫使着**势力的一退再退,也连带着龙虎场上众看客一退再退。一连退出了龙虎场,退回了伏龙山,伏虎山,退回了洛水之上。
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之色,本来就是来看神仙打架了,这些神仙好不容易打起来了,自己不过是给他们腾一个战场而已。更何况,能来这儿的或多或少都是有点修为的人,随着旭日高升,浓雾退散,目力所极,自然也要更长一些了。
“这次这么多机关甲丸应该不会被那个小胖子一拳撂倒了吧!刚才那个应该是号称彩云郡第一拳的赵宏吧!也忒不顶事了,一拳就给人撂倒了,害得老子输了十颗灵石。那可够我在添香楼好好喝上一壶了啊!亏大了。”
“下注了啊下注了,这次赌那个小胖子能在那些机关甲下能坚持几秒,赌得多赔得多啊!”
“我赌三秒。哈哈……”
……
尸蛟眉头一挑,表面虽然不动声色,内心却着实被吓了一跳。卧槽,不会是装的太过,踢到铁板子上了。早知道郑成这老狗能拿出这么多机关甲丸来就换一个人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