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会说话!
岑染有些累,歪身倒在了榻床上。借月很眼急手快的拿了两个软枕给沈世雅垫好,未了坐到了榻边,象曾经那样的削水果给沈世雅享用。
“上次出的任务,得您大幸,借月如今自由了。因为借月回京的时候,您已经是……所以没有办法拜见您。借月在庆阳开了一间栖月楼,是酒楼,虽然不算大,可是养活自己是没问题的。借月原本打算好好经营酒楼,有些资本后,娶房媳妇,然后正正经经的重新开始。”
“她们逼你了?申媛?”迟嫣是不会这么干的,上官更不知道自己和借月的关系,只有申媛,有那般强势。
借月苦笑,把梨削了皮后,切成一片一片的薄片,拿签子扎了喂沈世雅吃。西凉的梨因长得时间长,所以很甜。“是名媛夫人叫的我,不过韩夫人的话让借月很不舒服。”
那位舅母的‘笼络招术’……岑染叹了一口气,捏捏借月的脸:“伤心了?还是委屈了?”
借月摇头:“都不是!借月在娼楼呆了十几年,什么也经见过了。韩夫人虽说话说得伤人了些,可是她是好心,只不过有些看不起借月的出身罢了。这种事,借月习惯了。”
岑染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下这个命苦的娃,只是很配合的一口一口张嘴吃着借月削来的梨,捏了一个喂回去,然后,借月笑了:“借月本来不打算再见您的。可是……忽然觉得庆阳很寂寞。名媛和您不一样,借月不想和她纠缠,反正借月没有牵挂,走到哪儿都是家。”说完,调皮笑笑:“您可得养我噢?”
岑染好笑:“我自己都是一抹浮萍!”养你?岑染觉得此任务颇难。
借月来西凉两个月才找机会潜进来,一路上听说了许多异闻,现在听沈世雅这样说,借月皱眉,端肃面空认真道:“那就不如早点下个决断吧!”
决断?岑染心头一跳看向借月。
借月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认认真真的说:“您出来也三年了,气也该出完了。虽说不一定要再嫁,可事情总这么托着,实在对您的名声不好。早点做个决断,然后让世人都知道,省得他们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满嘴胡沁。”
岑染听到决断二字,原本以为是……可不成想借月居然是这个意思。想想今天宴会上的眼神种种……岑染沉默了。
借月看沈世雅不说话,便大胆提议:“事情变成这个模样,其实不外乎六种结局。”
“六种?”
“是啊!北蒙没有了,您又肯定不会到南疆和东夷。盛华、华昭、西凉,就这三个地方。不是为妃就是为臣!可不是六种结局吗?”
几年没见,借月竟然政治清明起来了。名媛的功劳吧?条理清楚,目标明确。只是……
“您不知道,借月就问您了。您还想当那个太子妃吗?”岑染摇头。
“那到华昭当夫人?”岑染这次脑袋摇得更快,锦昭再好:“我才不给人当小老婆。”岑染是反琼瑶党,真爱不是一切。
借月笑得亦好:“那您对凉国公有想法吗?他对您可有想法。”岑染直翻白眼:“我看见他头疼。”
三个人物尽皆否决……“那就只有为臣这一道了。您打算在谁手底下奉事?”
盛华?岑染摇头,别说回去肯定没自由,麻烦也没完。
华昭?郁王和英国公府太讨厌!
相比较之下:“西凉风俗挺和我口胃的。这里民风很爽快,也没有我的死敌。还大半年都有葡萄吃。葡萄酒很好喝啊!”
借月眼睛笑弯了:“您挺明白的吗?干什么不和凉国公说清楚?早早说明白了,您不打算嫁给他,在他手下当个小吏,帮他赚钱。他要是同意嗯,您就给那两位写信,通报清楚。就说再也不回去了,从此一刀两断。然后从国公府搬出去,借月服侍您一辈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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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锦堂内,秦平沆听完暗人的回报后,嘴张了很大。眨了很多下眼睛后,才算是缓过些情绪来。这个借月,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居然千里迢迢,跑来勾搭太子妃,要一辈子服侍沈世雅?秦平沆觉得嗓子眼有些哑,喝了一口茶,却觉得今天这茶味道怎么有些……发酸?
看了一眼三哥,又问:“沈世雅如何回答的?”
“沈小姐楞了一会儿后,大笑出来,捏着借月的脸说借月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