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人就站在病床边背对着宁希跟护士说话,单人病房里很安静,除了两人交流的声音,听不到丁点儿杂音。
宁希仰头盯着头顶上筒灯看了会儿。
下午安排碎石手术,要多喝水。护士叮嘱几句才退出去。
贺成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宁希瞧了瞧没看到他,余忱扭头看到她的动作,轻声道:我让他先走了,他还要上班的。
哦。宁希拽住他的手,余忱,你怎么回来了,一期训练不是要到二十一号才结束么?
应该还有两三天的。
余忱眼红了圈,帮她顺好遮住脸颊的发,看来她全不记得了,昨天他给她打电话,就听出她的声音不大对劲。
她在电话那端哭,喊着疼。
还是别人把她送到医院里来。
昨天给你打电话的,好点没有,疼不疼了?余忱抿唇搂住她,我订了医院的早餐,一会儿吃点。
宁希完全没印象,她任由男生抱着,昨天疼成那样也没看她出声,这会儿在余忱面前倒娇气了起来,她玩着男生修长的指,哼哼道:昨晚好疼啊余忱,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疼得想跳楼。
肾结石跟她平日里生活习惯有很大关系,长时间坐着,饭不按时吃,又喜欢喝咖啡,但她这个样子,余忱哪里说得出别的话。
都是我不好。男生低头亲她的头发。
跟你没关系啊。
宁希缓了缓,摸到自己的手机,给贺成东发短信,好歹昨晚多亏了他,否则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办。
余忱表情变了变。
下意识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三点多那会儿他匆匆赶到医院,贺成东人就趴在宁希病床前打盹儿,还握着她的手。
那场景,刺得男生眼睛疼。
可是他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等过段时间,我们一起请他吃顿饭呗。宁希发完短信,收起手机跟余忱说,贺成东昨天桌上那态度太奇怪,不能怪她多想。
好。余忱说。
宁希以为昨晚那痛就算是过去,等下午做体外碎石手术才知道什么是噩梦。
她躺在碎石床上,超声波跟打桩机似的,震动一次,宁希就疼一次,十五分钟的手术,感觉像过了大半天。
等手术结束,宁希从里面出来,余忱眼睛比她还红。
即使用了止疼剂,夜里头也根本睡不着,她下腹那儿酸麻,尿尿不正常,断断续续的还是血尿,按着医生的说法,血尿才说明手术有效。
余忱,我不舒服。她甚至能感觉到石头在输尿管里动。
一米宽的单人病床,余忱侧身躺在那儿抱着她,男生一直在给她按摩着腹部:哪里难受。
穴那儿酸。宁希唔了声,不是想要那啥
真的不舒服,肾结石确实会导致外阴胀疼,昨天也是,跟那档子事没关系。
我知道,给你揉揉。男生手从她裤子里钻进去,认真帮她舒缓肌肉,倒是她自己想多。
宁希在医院住了两天,没告诉邵丽和宁伟斌。她新陈代谢不错,次日下午就已经将碎石排出。
这两三天折磨得她够呛,人瘦了好几斤,余忱比她更憔悴,从京市回来到她出院,就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