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惊骇之后,随即面露喜色的说道:“一百多年前,兽潮之战中,道友突然消失,传闻道友已经被元婴高人或化形妖兽所害,想不到竟然还有再见之时,这些年道友究竟去了何处?”
“书兄,此时不是你我叙旧之时这天贺老贼,与书兄有何关系?”赵地先是微笑的和书生打了个招呼,随即冷冷的指着天贺居士问道。
“怎么,难道道友和此人有仇?”话刚问出,书生便立刻发觉自己是多此一问,他突然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还依稀记得,当年对赵地痛下追杀令的数个势力之中,天贺居士就是其中之一。
赵地一字一句的冷冷说道:“不错此仇不共戴天!”
“好一句不共戴天我天贺从未伤你赵地一毛一发,倒是二百年前你曾经击杀我一名徒弟,到底是谁找谁报仇!”天贺居士冷笑说道。
“哼你未伤我,但云雷啸一家百余口人,却是何人下令灭杀满门的!”赵地怒喝一句后,不再废话,直接吐出了梦璃剑,悬在身前。
天贺居士见对方亮出法宝,无动于衷,却对书生质问道:“书老弟,天贺投靠正道盟五大宗门,一直受五大宗门庇护,如今有人杀上门来,书老弟作为文翰宗的一员,难道要袖手旁观、甚至是与贼人合击天贺?这么一来,置文翰宗、置正道盟的名誉何顾?”
“这……”书生顿时纠结万分。对方拿出最让他在意的宗门名誉要挟,令他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赵地冷笑道:“你这种败类,也敢以正道盟一员自居,你亲自收下的那七八名低阶弟子何在?是不是都已经被你抹去魂魄,成为一具具无意识的肉身,专门用来给你的这名夫人提供阳气修炼?”
天贺居士立刻脸色一变,但随即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一丝看似微弱不可察的变化,又怎么能逃过元婴期修士的双目。
天贺居士心中大骇:这件事情隐秘之极,只有他和夫人两人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书生也是一惊,这种夺魂炼尸的勾当,视为邪道做法,为正道盟所不齿,明令禁止,即使有些人做,也是偷偷摸摸的,绝不敢被人知道。
如果赵地所言不虚,但凭此一事,若是宣传出去,足以令正道盟将对方逐出蓬莱仙岛范围。
而从天贺那一丝表情变化来看,多半倒是真有其事!
天贺居士一抖黑髯,怒声说道:“一派胡言,毫无证据,只是恶意栽赃!”
赵地轻轻一笑,说道:“哦,是吗?你难道不奇怪,我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此事原本只有你们夫妇二人知晓,但很不幸,你的英俊弟子也知道,所以我把他搜魂灭杀后也就知道了。”
赵地说到灭杀潘姓青年时,天贺身后的女子忍不住低声惊呼了一下。
赵地忽然取出一只储物袋,轻轻一抖,顿时飞出了七八件红粉胭绿的女子贴身衣物,然后笑着对天贺说道:“这些衣物,你应该识得吧。都是在你爱徒的储物袋中找到的。至于他如何知道你们二人的秘密,想必此时你也能猜到!”
那女子见到这些衣物,顿时脸如死灰,闪过一丝害怕之极的神色,但随即竭尽全力的强作镇定。
天贺居士则面容一阵扭曲,转而面向女子,冷冷的说道:“你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夫君不要听此人胡言乱语,我和潘儿并无纠葛!”大概是惊骇过度,她竟然欲盖弥彰!
天贺居士顿时怒极而狂,一阵发疯似的狂笑,大声吼道:“并无纠葛那他又是如何知道那采补阳气的秘密!”
书生此时再无怀疑,取出一把纸扇,厉声说道:“尔等妖邪,乃正道盟所不齿。赵道友,今日书某助你一臂之力,也顺便替正道盟清理门户此贼纵然有元婴中期修为,但我二人联手,胜算更大!”
“不必了。”赵地干脆的拒绝道,他不含丝毫感情的望向天贺居士,仿佛在看一些毫无生命的山石,然后淡淡的说道:“此人,我会亲手抹杀!”
天贺居士此时也是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后,袖袍一挥,一股无形巨力将其身边的女子卷起,并重重的摔在大殿的白玉墙壁之上,顿时血浆四溅、惨不忍睹。一名结丹后期的修士,竟然就这般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活活摔死。
“你们两个,今天都得死!”天贺大声吼道。
儒门修士,尤其是高阶修士,受功法影响,视脸面声誉为生命,若是二人逃脱,将他的一番丑事尽数宣扬出去,只怕要将其逼迫的心神大乱、走火入魔!
天贺居士在怒吼的同时,身上突然冒出一片白色灵光,但灵光表面不断的有各种墨色文字浮现,忽大忽小,闪烁不定,字形古朴而含义深邃,正是典型的儒门神通。
天贺口中念念有词的对着灵光不住的十指连弹,打出一道道法诀,顿时有一个个墨色文字飞出,纷纷化作丈许大小,向赵地等二人扑面砸来。
赵地操纵着梦璃剑,射出一道道紫色剑光,迎下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墨字。
同时他袖袍一挥,低声喝道:“书兄小心了!”
一股无形之力从赵地袖中形成,朝身旁的书生卷去,后者眉头一皱的微微一挡,但却被对方这股巨大的灵力托着身形缓缓倒飞而出,直飞出了一二百丈才停了下来。
显然,赵地是要他避开此处,坚持要独自面对天贺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