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二日下朝,便直接去谢府将那几只猫儿抱了回来,那些猫儿跟了谢映棠,性子也都黏人讨喜,丝毫不怕生,反而蹭着他的掌心,围着他叫个不停。
成静将它们抱回去,命人为它们准备了食物,再将棠苑里的猫窝搬去,让它们尽快适应环境。
可其中有几只猫儿,却食不下咽。
许是想念谢映棠了,成静抚了抚它们的小脑袋,将它们交给谢映棠身边的侍女,让她将猫儿抱进去。
谢映棠瞧见猫儿,果真开心了不少,抱着那猫儿又是亲又是笑。
侍女对成静细细描述她的开心,成静听了,才稍稍心安。
而谢府中,三郎从尚书台归来时,一边往自己书房里走,一边听谢澄禀报府中事宜。
谢澄神色焦急,“洛水身材日显,今日殿下派人来问了,属下及时挡回去了,不知郎君究竟是什么打算?”
谢映舒微微一顿,这才想起被忽视了多日的洛水。
上回他无故昏睡,才造成谢映棠翻墙去了成府,而族中长辈震怒,他还未来得及与她算账。
三郎冷笑一声,脚步一转,快步走向了洛水的居所。
洛水正坐在床边低头喝茶,忽然看见推门而入的谢映舒,身子抖了抖,随即起身迎了上去,不自然地笑道:“郎君怎么来了……”
谢映舒一把攥住她妄图触碰他的手腕,手劲之大令她吃痛蹙眉,“棠儿何时得罪于你?”
许净安眸子瞬间噙水,摇头道:“妾不知郎君何意……”
“你不知?”谢映舒冷笑一声,松开她的手,优哉游哉地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拿过案上的狼毫把玩着,语气漠然而冰冷,“你若自己不承认,我便亲自来审问了。”
洛水迟疑地咬了咬下唇,就倔强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谢映舒唇边笑意更甚,抬手拍了拍,“甚好。”他蓦地扬声,“谢澄,进来!”
谢澄连忙推门进来,唤道:“郎君有何吩咐。”
洛水身子颤了颤,上下红唇轻轻嗡动,终究没有多说一句话。
谢映舒几近漠然地看着她,“她肚子里的孩子,留得也实在是够久了,今夜便赐一碗落子汤罢。”
洛水闻声,抬眼看着他,她泪眼朦胧,倔强地咬住下唇。
这个结果是她日夜梦过无数回的。
她不明白,自己分明是世族女郎的出身,为何就因她父亲下狱,她就得沦落至此?
她不配拥有自己的孩子吗?
她陪了他整整三年,可到头来,他竟也这般不留情面。
那碗汤药很快便端了来,送到了她的面前。
药汤浓黑,闻起来便令人头晕目眩。
洛水再也忍受不住,一把跪倒在地,膝行到三郎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哭求道:“郎君当真如此狠心吗?这是我们的孩子啊……难道郎君昔日对洛水的宽容……都是假的吗……”
谢映舒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笑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洛水,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这个人一旦没有耐心,便只剩下心狠手辣了。”他淡淡扫了谢澄一眼,谢澄大步上前,一把擒住洛水的手腕,在她的哭喊声中将她强制地拉了开来,她却还是看着三郎,就这样倔强的扭着头,死死地盯着他,眸中含着似恨非恨的情绪。
谢澄一把将她推攘在地上,拿过那碗药,就这样直接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