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雁羽听到文蕾的话更是心动,她抱着纪奶奶的胳膊,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纪奶奶你就答应了吧,外面老百姓一年到头喝不起二两红糖,白糖更是为招待贵客准备的,可这边有那么多甜菜呢?您就让冯爷爷带冯二叔他们做糖吧,我和文蕾肯定能帮你们卖出去的。您不是说冯爷爷水果糖,水果罐头都会做吗?这边野果不仅多,果树更多,过了冬天满山的野果,您就看着那些好东西烂在山里?您不觉的可惜吗?何况冯二叔他们也不会种地。”
纪奶奶长长叹了口气,她转头扫视了一圈儿孙,然后担忧的望向文蕾和丁雁羽。“这些,纪奶奶都知道,只是担心你们两个丫头,你们要是出了事情,我和你们冯爷爷死了都不能安心。”
丁雁羽嘿嘿的笑了,然后毫不避讳的说。“纪奶奶,我们一直有在倒腾呢,您啊,就放心吧,我们有绝招的。文蕾的化妆术可是有师门的,她随便化几下都能将我打扮成老太婆。我们小心着呢。”
丁雁羽不停的磨着纪奶奶,文蕾在一边助攻,两人最终还是将纪奶奶说服了。
一直在不远处忙活的冯二叔和冯二婶,支起耳朵听着她们聊天,当听到纪奶奶终于松口后,他们也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们想做生意赚钱,他们手里也不是没钱,可是他们也不可能闲着什么事情也不做,但是要让他们在这山里开荒种地,他们真不敢想。毕竟他们一家子都是一直生活在省城,让他们种地真的有点难为人。
可是冯二叔和冯二婶这口气松的有点早,纪奶奶同意做糖,可没同意他们不开荒种地。他们吃的蔬菜和粮食,纪奶奶要求冯二叔一家尽量开荒种出来。
文蕾也觉得能种还是自己种最好,这里温度适宜,一年种两季庄稼肯定没问题。
然后,冯二叔和冯二婶悲催的带着儿女们,在没有积雪的地方开始开荒。
当然,文蕾三人也有帮忙。
文蕾和文初、丁雁羽三人在温泉山忙着开荒,跟冯爷爷学制糖,每天泡泡温泉,偶尔带着冯二叔家的两个儿子,冯乾、冯坤和两个女儿,冯颜、冯薇去打猎。
三个人乐不思蜀,小日子过的忙碌又充实,温泉山这里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小院中,肖青的小日子过得更甜如蜜。他是没想到回家后,文蕾竟然能去深山里了。这可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没文蕾的打扰他和文蔚每天如胶似漆,更是在长辈那里过了明路。
肖青觉得自己现在和文蔚就差一个结婚证了,即使文蕾回来也拆散不了他和文蔚了。他每天脸上挂满笑容,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袁建和顾晨每天都想揍他,顾晨则霸占了肖青的房间,将肖青赶到了自己的房间中。他们换房间的时候,顾晨理直气壮。“我身体没恢复好,受不得风寒,我看你火气太大,正好去我房间吹吹风。”
袁建这个被虐的单身狗,自然帮着顾晨,两人将肖青的东西收拾收拾,就将他赶到了顾晨的房间。
袁建看肖青不爽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被虐,更主要的原因是,袁毅和袁田看他不爽了,丁兰和许霞见到他更是骂他没用。
文初和文蔚都算是有着落了,都能将亲事定下来了,关键是他们对丁雁羽和肖青都非常满意。
袁建因此成了长辈眼里白搭货,他比文初和文蔚年龄只小二十多天,过年就19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家里人也帮不了他,自己不上心,再拖几年那可就成老大难了。
袁建现在最后悔的是,当时为什么没跟文蕾他们一起去温泉山。
每天看到肖青跑到文蔚的房间不出来,他都想将他扔出去。很多次都想过,将肖青现在住的房间继续给锁上,让他跟林琳当初一样走房间西门,把他隔离在院外。
可是,他不敢啊,文蔚表姐面前他不敢造次,他们又在长辈面前过了明路,这都要成了表姐夫了。
袁建表示自己很憋屈,丁雁羽成了嫂子,肖青成了姐夫,他觉得自己的日子没法子过了。原本一个屋檐下住的伙伴,都变成了能跑他头上拉屎的人,他真的太难了。
肖青有多得意,顾晨就有多失意,他们俩是一个庆幸文蕾滚蛋了,一个则苦笑老天都在捉弄自己。
顾晨本以为出院回来后,他和文蕾终归会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总有机会能和文蕾谈谈。只是没想到,自己生死边缘徘徊的时,文蕾进了深山,自己活过来后,文蕾避而不见,自己出院回家了,她又去深山了。
他觉得文蕾师傅怕是说错了,不是文蕾该躲着他,不能跟他有牵扯,是自己一开始应该躲着文蕾。他怎么能是文蕾的劫呢,明明文蕾就是他的劫。但是结果貌似一样,他和文蕾貌似一点缘分都没有。真如文蕾说的那样吗?他们没缘更没份吗?
张来飞是彻底在小院住下来了,这里成了他的家。
张来飞这年冬天过的很暖和,白天待在袁远的房间读书学习,省去了不少柴火,晚上回到自己的家可以将火炕烧的暖暖的。
他觉得1972年的冬天,刺骨的寒风一点都不寒冷,如同春风拂面,让他感觉非常温暖。温暖了到了他的心里,也温暖了他一生。
文蔚姐姐耐心地给他讲课,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比他梦中的母亲还要温柔。
丁雁羽姐姐看到他总是要摸摸他的手,看看他是否冷,还要摸摸他的肚子,关心他有没有吃饭。
文蕾姐姐总是在中午,端着点心送到他书桌上,下午如果不吃饱饭就不让他回家。哦,文蕾姐姐还说,等他长大了给他做婆娘。
袁远总会在他回家之前,偷偷地塞糖果点心在他的书包里,如果被他发现,敢说拒绝的话,袁远就会说自己没拿他当朋友,以后不跟他玩了。
现在自己甚至住进了这个院子,成为了这个院子中的一个主人,哥哥姐姐们都说,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他也有家了,他好怕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在梦中。
张来飞他一生都在回味着这个冬天。这些人、这些事、这个院子,甚至他临终前都想让子女将他送回到这个院子里。
只是后来再也没有这个小院,矮矮的茅草房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