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不小心丢了,还好我看过几遍了,都记得。”
青儿见老爷子一直没开腔,只好厚着脸皮说:“赵爷爷,青儿真的想把那一片果地买下来。弄好了果地,一家人以后就不愁生计了。现在我家还差些钱,爷爷有没有余钱借给我们一些?”赵老爷子慢吞吞的说:“青儿,你都这样说了,老头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说说你们还差多少吧,老头子掂量掂量。”
“还差十五、六两。”老爷子没吭声,李贵惊讶的看着青儿,青儿没理会,接着又对老爷子讲:“爷爷,您放心,打了冬小麦我就把这些全还上。如果你老没有那么多银子,能借多少算多少,铜子儿也行,全是您老对小辈的爱护。”
“你这小鬼头,鬼精鬼精的。行,你们等着,我去找老婆子看看家里有多少铜板儿。”老爷子,笑呵呵的起了身。
最终,老爷子把全部家当十五两银子都借给了青儿,青儿也不含糊,立了字据,还让李贵当中间人也在上面签了字。凑齐了银子,很快就把那十二亩果地的地契拿到了手,青儿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家里以后一段时间里都要过紧巴巴的日子,但是手里有地心里不慌。青儿觉得自己老土了,思想已经跟上古人的思维了。
小白离开
全家人出动,花了三天时间把果园里的杂草铲了堆了肥,还有十几株枯死的树苗也一起铲了。好些果树株距比较近,李贵在青儿的吩咐下顺手移栽开了。十来亩果地里有桃树、李树、橘子树、梨树,青儿觉得种类刚好。
果地整理以后,有模有样的,像个小果园,青儿看着很开心,一有空她就去浇水,还把家里的柴灰也顺便背过去倒进果地里作肥。
空间里的水,青儿不敢多浇,浇多了要是人家几年都没结果的果林,自己刚买来就大丰收了,也太妖孽了,再说,她们一家孤儿寡母的刚搬来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没站稳脚,就被人惦记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青儿心里也很明白,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把空间里的水和河水兑在一起使用。
这段时间,惠娘虽然没说,青儿也知道她是很担心的,家里突然背了十几两的外债,可不好受。好在那些果树逐渐长得精神了,惠娘才微微放了心,青儿看着也松了口气。
傍晚一家人吃完饭闲下来,小白沉着脸走到惠娘面前说:“姨,我最近要出一趟远门,要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这段时间多亏你们照顾了,请受小白一拜!……”青儿手上拿着的一本书“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惠娘看了她一眼,回头扶起小白,心里也不好受:“是家里有消息了?”
“我外公那边的亲人,去年没有找到,今年我想再去找找才放心。”
“是应该这样,说不定你家亲戚正担心着呢!那你家亲戚家在哪个地方?远不远?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在运河对面长宁县,小子准备这两天就走。”
“这么赶,之前没听你说起啊……”
青儿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嗡直响,已经听不到小白他们后面说的什么了。突然头上一片阴影,青儿抬头见小白站在她前面,静静的看着她,那灼灼的眼神让她感觉有些心慌。
“我要走了,咱们去院子里说说话吧?”青儿默默的跟着小白走出去,惠娘在两个孩子身后叹了口气。
头上星光点点,院子里一片清明,青儿看见小白闪亮的双目,缓缓低下头,拼命压抑自己翻腾的内心:小白要走了,小白要离开村子了,以后还能见面吗?再见面的时候,小白还是小白?我还是我吗?又或许永远也见不着了。青儿有些烦躁,不停用脚在地上画着圈圈。
“没什么话对我说吗?”小白见青儿一直不说话,低低的问,那声音低沉又压抑,青儿不由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小白,没有开口。“唉,指望不上你说什么好话,我可是有很多要说的。”小白见青儿又把头低了下去,只好对着她的头缓缓的说:“青儿,我原姓薛,冀州人。长大后,才知道我亲娘不愿嫁给我爹爹,因为种种原因早早去世了。嫡母后面有了小弟弟容不下我,我就离开了冀州。后来为了了却我娘的心愿就来青州寻找我娘的娘家人,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当时我打听到我外公家里还是有一些人在的,只是我去的时候,刚好出远门了。这次我要去好好找找,好了却一桩心愿。……我爹娘两家的恩怨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总之,我不喜欢薛姓,就用了我娘的姓氏,府里夫子给我取的字为启,所以当时我告诉你们我叫白启,我不是有心欺骗你的,你不要埋怨我。”
青儿摇摇头,这个问题现在不重要,虽然她很讨厌别人欺骗她,但是小白也不是故意的,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要走了:“那要是找不到呢,你怎么办?回薛家吗?”小白似乎看透了青儿的心思,坚定的说:“你放心,找不到,三年之后我定会回来。薛家,我不愿回去。即使他们让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的,我爹娘两家已结仇,说起来都是血脉相通的亲人我狠不下心,干脆两边都不搀和了,这次出去只是为了了却我娘的心愿。”
说完小白拉过青儿的手,掏出一块玉佩轻轻放进青儿的手心:“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放在你身边陪着你。”青儿听了小白的话正暗暗高兴,一不留神,被抓了个正的,后面的话更是吓了她一跳。青儿现在心里有些明白小白的意思,但是还是被吓到了:现在的孩子这么早熟,已经懂情爱了?她赶紧甩甩头: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青儿甩甩头,头脑清醒了些,急忙把玉佩塞回小白的手里:“你娘给你的,你自己戴着留个念想吧。再说了,听你的意思,你还没见过你娘娘家人,说不定这是一件信物呢。”小白顿了顿,觉得有些理,就把玉佩又放进了怀里,青儿见状松了口气,以为完事了。“青儿,等我!”青儿僵住了,小白见她没反应又重复:“青儿,你会等我的吧?”那声音充满了诱惑,青儿傻傻的点了点头,等她回过神来,老脸都红了,她捧着脸转头飞快的跑回屋里,也顾不得自己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小白。小白被独自留在院子里,傻傻的望着天空笑,这似乎是年后他第一次真心的笑。
青儿顾不得惠娘他们惊讶的目光,跑回自己的闺房倒在床上,幼稚的用被子捂着脸,心里直翻腾:刚才自己是在和小屁孩谈情说爱了?不会是在摧残祖国的幼苗,老牛吃嫩草了吧,这嫩草也太嫩了,还未成年。青儿有些接受不了,她似乎忘记了她自个儿这个身体也还未成年。青儿纠结了很久,理也理不清,最后只好马大哈的想:那是小孩子一时的兴趣,时间久了,心思就变了,自我安慰一番以后很快满腹思绪就消散了,青儿的心情也阴转晴了。
第二天,巧儿果儿还如平常一样玩耍,他们还不知道即将面临离别,也不知道离别的滋味很不好受。
青儿一大早就开始给小白备干粮,小白顶着黑眼圈走过来轻轻的说:“我准备明天就去长宁县。”青儿淡定的忽视小白的黑眼圈说:“这么快,有路费吗?家里的银子都花光光了,怎么办?”“上次我把我的旧袍子当了二两银子,到时候不够我就一边找事做,一边找人。”青儿听着心里一酸:小白十指纤纤,不像吃过苦的孩子,以后人海茫茫,无依无靠,孤身一人,怎么办才是好?青儿想起自己刚来这个时代那段彷徨的日子,忍不住想哭,她假装要回屋拿东西,转身掩面走了。
小白跟着惠娘去老爷子和李贵家告别,青儿在家把腊瘦肉煮了,烤干做成肉干,又细细烙了好多厚实的饼,一些饼还加了各种各样的馅:肉馅,饴糖馅,青菜馅,咸菜馅。其它的都做成无馅的放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