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不三不四的恶少纨袴子弟,愿意与她接近追逐裙吓,她却不愿在这些恶少中选择郎君,高不成低不就,似乎她并不急于找婆家。
姜步虚对府城附近的新鲜事,有相当广泛的了解,对于一些风闻与奇事秘辛,也喜欢探究来龙去脉。
他像一个冷眼旁观来世外的幽灵,注视着世间人事的浮沉,默默地隐藏自己,置身事外不参予足以引起注意的纠纷,一直不曾发生难以收拾的意外变局。
他并不认识范家的护院,在开封,那一家大户不豢养打手豪奴?
没有人手那能称豪道霸?
两个书生反而比两大汉神气,按理说,秀才遇着兵,两书生应该害怕躲避才合情理。
他避在一旁,有意看结局。
其实,大汉强横地推了他一把,心中难免有点不快,想看结果也是正常的反应,这是年轻人的劣根性之一。
“是不是范大小姐回心转意了?”书生笑容依旧,似乎不介意被人一而再的骂作小狗:“所以派你们请本公子上她的妆楼?妙阿!那就走,领路啦”
“哈哈哈……”大汉狂笑,巨爪一伸,要扣书生的右手脉门:“我带你走……”
“狗爪子挪开!”书生的折扇,反而敲中大汉的脉门,道:“无礼!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大汉的手突然发僵,僵在当场张口结舌,状极可笑。
另一大汉一怔,突然醒悟。
“是练家子会制穴术!”大汉急叫,踏出一步猛地铁拳疾飞,一记黑虎偷心走中官兜胸强攻,居然拳风虎虎,有担任护院的充足本钱。
另一名书生却从侧方切入,伸脚轻轻一挑,靴尖吻上了大汉的右脚膝弯外侧。
身形一挫,铁拳落空,随即砰然摔倒,像倒了一条大牯牛。
“你也躺!”稍年长的书生招扇一挥,敲在被制住脉门的大汉肩尖上。
禁制骤解,大汉也倒下了。
引来不少闲人围观,喝采之声此起被落。
两大汉一蹦而起,羞怒交加,怒吼着要拔藏在腰间的匕首行凶。
哗笑声中,两把刚拔出的匕首,突然落人一位英俊的年轻白衣人手中。
那是一个身材高壮的公子爷,所穿的月白长衫是绸制品,气慨不凡,剑眉虎目颇具威严。
他腰带系着精致的荷包,有公子哥儿时兴的如意结系流苏饰物,一看便知是位身分地位不简单的公子爷。
谁也没看清变化,围观的只觉眼一花,白影乍现,一双手便分别夺过两大汉手中的锋利巴首,而且是肉掌握住匕首夺获的。
“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公子爷沉叱,信手将匕首向街旁的阴沟一丢:“你们两个猪一样的蠢货瞎了猪眼,居然胆敢在柏家的嘉宾前无礼,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给我滚?哼!”
两大汉大惊失色,就凭对方赤手抓匕的手法,就令人心惊胆跳,怎敢再逞强?脸红脖子粗地慌乱的排开人丛,狼狈而遁。
“我猜,你是大名鼎鼎的李白衣。”少年书生明亮的星目中,有挑衅的神情:“似乎,你与开封柏家是对立的,没有理由把在柏家作客的人称为嘉宾,到底有何用意?我听你解释。”
“在下正是李白衣。”白衣人笑吟吟地说:“区区与开封柏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迄今为止还说不上对立。他做的他的武林侠客,我做我的邪道大豪,在双方不曾发生利害冲突之前,相互保持尊敬是必要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邪道大豪,有权保护开封豪强犯不得,以免他受报?”
“呵呵!区区绝无此意……”
“你故意赶走两个恶奴,有意截断我进一步追究藉口,用意至为明显。”
“在下只希望不要在大庭广众间闹事而已,以免江湖朋友耻笑你尚义门的子弟,没有容人之量,堂堂许大门主的闺女,当街向奴才们挑衅,江湖朋友怎么说?我在保全你们许家的声誉,你明白吗?”
看热闹的人丛中,突然传出一阵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