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正民有点傻眼,他从来没有想过,未来的某一天,自己这个温柔贤惠的媳妇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眼睛瞪着和牛一般,破坏了五官的布局。
“素兰,你……说啥?”他声音带着颤抖。
杨素兰看着丈夫的样子,心口一阵酸疼,能说出那句话她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既然都开了头,她就不可能这么算了,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
“我说,咱们分出去吧。”
君正民这次是听清楚了,看着妻子那痛苦的表情,这个大男人的心里也刀剜似的难受,“素兰,爹娘是不可能同意我们分出去的。”
杨素兰苦涩一笑,摇摇头任眼泪顺着微微暗黄的脸颊滑落。
“素兰,你别难过,今天的事情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重重叹口气,搓着妻子那布满老茧的手,柔声说道:“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没有任何的契机,就算是说破了天,爹他也不会答应的,我们再等等看好不好?”
杨氏只能点头,不点头还能如何,君正民的话说的很透彻了,只要老爷子不同意分家,他们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出去,端看四年前君媱那件事,老爷子都没有把他们三房如何,只是把君媱了赶出去。
而杨氏明白,自己的丈夫是个孝子,今天能和她说出这番话,也是让他很是为难了,她如何肯将他逼的太紧。
君媱这里,因为把中午的葱油饼全部给了杨氏,所以家里也就没有什么了,不过她也想着把自己会的饮食,用现有的材料做出各种美味,给自己的两个孩子品尝。
厨房里,君媱揉着面团,边揉边嘀咕:她这是从最初的沮丧到现在的兴奋是怎么回事?这算是在显摆她那几千年的文明史吗?上辈子没有兄弟姐妹,甚至连朋友都几乎没有,而现在能活的这么悠闲自在,还能有一对可爱的下包子环绕身边,这简直就是她上辈子的梦想啊,不过少了一个男人而已。
想到这里,君媱不得不努力的搜刮着脑海里的信息,想着是否能找到关于一点孩子爹的消息,可是任她几乎想破了脑袋,始终只是那么一点:一条不算宽的山间小路,正是中午秋收时分,一个稚嫩的少女挎着编篮缓慢走回家,但是却在穿过一处两边都是苞米的地方,被人直接敲晕,再醒来的时候,身下是铬人的石板,身上是灼热的男子体味,混合着男人的粗喘和一缕淡淡的冷梅香,还有那人临走前的一句“处理干净”。
揉着面团的手,一下子顿住。
“处理干净?”她拧紧眉头,声音透着一样的冷魅,“呵呵,处理干净?好一个处理干净!”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当时那个男人是中了媚药,急需一个女人疏解,否则一个有着那种清冷淡雅香味的男人,如何肯掳走一个村姑苟合。
“娘亲,我们今天晚上要吃什么呀?”巧儿冲进厨房,身后无忧也缓缓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洗的很干净的野蘑菇。
“哟,洗完啦?巧儿真能干,我们晚上吃水煎包,很好吃哦。”蹲下身,给小女儿擦了擦脸上的水珠,点着她的小翘鼻说道。
“那巧儿帮娘亲好不好?”小女孩穿着朴素的白底粉花小襦裙,崇拜的看着自己娘亲,总觉得娘亲好厉害哦,自从娘亲病好了以后,她和哥哥没有再挨饿,而且还吃得饱饱的,穿得暖暖的,好棒。
将揉好的绵软放在盆里醒起来,她将野蘑菇剁碎,加上调料,搅拌好,然后用擀面杖将先前的面团切割成大小均一的分量,每一个只有手心般大,用擀面杖一个个压平,塞上馅料,揪着面皮的一脚,然后拇指和食指灵活的抖动,很快一个手心大小的小包子就出现在面板上,巧儿见了直呼好看。
如此反复了好多次,不大的面板上整整码了三十个小包子,如同白白胖胖的娃娃一般,蹲坐在那里。
君媱热好锅,倒上油,然后用细火慢慢的将有烤热,之后房间小包子,顿时一股香味混合着刺啦声,在整个小厨房蔓延着,让一边的巧儿和无忧都不禁咧开嘴开心的笑着,想着晚上又有好东西吃了。
将每一个小包子底部烙上颜色,君媱这才添上水,稍微撒上一点盐巴,蹲在灶口前,大把填起了柴火。
半个小时以后,热乎乎的炕上,娘仨已经坐在矮桌前吃着面前的水煎包,那味道,香气扑鼻,让两个小家伙止不住的流口水,但是却不敢下口,只因为刚开始巧儿一个忍不住,就要咬下去,烫的她差点没哭出来。
“娘亲,现在好了吗?”巧儿再一次问道,这已经是几分钟之内的第十几次了。
君媱用筷子把巧儿碗里的水煎包从褶子处,拨开摊起来,笑道:“看把你记得,这样聊得快,你尝一口。”
巧儿听到可以吃,用筷子扒拉着那块被捅破的包子一口咬下去,皮很薄而且还有劲道,而馅料是野蘑菇的,里面多汁又鲜嫩,至于遗漏在碗底的馅料和汤汁,吃到嘴里,更是让巧儿这个小丫头连舌头都差点咽下去。
晚饭结束后,两个小家伙吃的肚子都鼓起来了,干脆就不能动了,躺在炕上不断的哀嚎着,君媱差点没笑过气去。看来今晚这两个小家伙势必要晚一点睡了,免得消化不良。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被子上,留下点点破碎的光点,美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