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丫头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罗嗦了,等以后……哎呀,无忧那孩子……”杜氏话没说完,眼神一转就看到那惊险的一幕。
可能是巧儿和无忧闹着玩,手里的点心被甩了出去,无忧跑到路中间想捡回来,远处却有一辆奢华的马车,飞奔而来,虽然赶集的人已经渐渐少了,却依旧被那辆疾驰的马车吓得一片杂乱。
“哥哥……”巧儿看到那远处疾驰而来的高头大马,就要压上自己哥哥身上,站起身就要冲出去,却被君媱一把捞起来扔进杜氏的怀里,“舅妈,帮我看住巧儿。”
说完,人就冲了出去,飞身扑向自己的儿子,抱着他就要翻到一边,却扑了一个空。
她心里一凉,觉得这下子是完了,而自己也因为惯性,冲着对面的一个装满母鸡的筐子滚了过去。
可是,却突然觉得腰间一紧,自己就被人提在怀里,一条手臂,圈住她的腰身,将她拉起来,然后好像在空中飞起来一般,再落地已经在十几步远了。
“娘,你没事吧?”无忧还被人抱在怀里,一脸担忧的看着君媱。
君媱心脏都几乎要跳出来了,激动的好久才平复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赫然是曾经在福运酒楼一起喝过酒的宁二爷。
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似乎泰山崩于眼前都能无动于衷,到底是怎样的人啊。
“宁二爷……”她拧眉,然后伸手把儿子抱过来,微微福身道:“多谢二爷相救。”
“无妨,举手之劳。”宁月谨微微点头,眼神射向人群中的某一个方向,眼底深处有一抹让人无法察觉的严厉。
人群里的千龙缩了缩脖子,额头上冷汗肆虐,他真的不是故意不管小主子的,就在他要飞身出去的时候,这位爷已经先他一步冲出去了,难道自己武功比不上主子,这样也要被惩罚?不要呀。
“喂,你们这群贱民,知道车上坐的是谁吗?滚开滚开别挡路,否则打死你们。”手持马鞭的车夫,跳下车,满脸横肉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摇晃着身子走到君媱他们五步远站住。
一抹阴冷的杀气,瞬间在空气中炸开!
宁月谨和千龙都不禁全身戒备,等察觉到那股强烈的杀气是从均瑶身上爆发出来时,不禁脸色一变。
千龙心里暗忖,冰晨说的果然没错,小主子的母亲,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单单就是这杀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具备的。
而宁月谨的凤眸,也是不动声色的眯了眯,随机恢复平常。
突然,红唇微微勾起,一抹清雅秀美的笑容,在君媱这张白皙如玉的脸颊上绽放开来,好似刚才的杀气不过是错觉。
“这位大哥,小妇人实在不知,大哥可否告知,车里坐的到底是哪位位高权重的大老爷,居然纵容自己的车夫在人来人往的街头闹事,策马疾驰,也好让小妇人瞻仰一番大老爷的风采。”
丝毫没有听出君媱话里的几封,车夫一脸高傲的看着君媱,似乎在用眼神狠狠的将她践踏进泥土里一般,“哼,谅你这个目光短浅的贱妇没见过世面,给我挺清楚了,马车里坐的是……”
“张魁,别扰民,继续赶路。”车内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车夫的话。
张魁忙回身冲着车内一躬身,“是,程管家。”
而正是这三个字,让君媱脸上的笑容,一瞬间灿烂如血。
“呵,管家?是皇帝的管家还是谁的?居然敢无视人命,罔顾法度,撞了人之后居然连面都不露一下,还放纵车夫公然威胁,真是好大的派头啊。”不得不说,君媱现在是火气冲天,如果脸上的表情不是那么灿烂,说出的话不是这么的尖锐的话,根本就看不出笑的如此灿烂的小娘子正在气头上。
车夫一听,脸色都白了,抬手用马鞭指着君媱怒斥:“大胆贱妇,居然敢如此放肆,你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哎呀呀,好嚣张的车夫啊,不过是个狗奴才,充什么大尾巴狼?”居然敢在差点撞了她儿子之后,还嚣张至极的大摇大摆的离开?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你……你你……”车夫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是奴才,可是也是程家的奴才,比面前的这个村妇可是高贵多了。
“张魁,还磨蹭什么,赶紧解决了,快速离开。”车内的人声音有点着急,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啊,是,程管家,马上就好。”张魁点头哈腰,一副标准的奴才相,然后转头对上君媱的时候却是一副凶神恶煞般的疯狗状。
“娘……”无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他虽然小,可也知道什么是好东西,就是那辆马车,那么漂亮,他也可以知道能拥有那样马车的人,绝对比他们厉害,而自己的娘,碰上这样的人,会不会吃亏啊。
君媱回身看到拽着她衣服的儿子,对他柔柔一笑,摸着他光滑的发丝,道:“无忧不怕,娘会保护你的,没有人敢伤害娘的儿子,你以后可是要文武双全的不是?这么厉害的无忧,娘怎么舍得离开。”
“可是,他们看起来很厉害。”长得那么壮实,手里还拿着马鞭,自己的娘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厉害什么啊,不过是纸老虎。”君媱这句话声音有点大,让张魁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