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澜把话说得客气又不吝惜夸赞。那少年被她一夸,有些得意,摘了遮在脸上的面巾,面巾下果然是张尚且稚气未脱的脸。
确实是位少年,而且虽然还有些稚嫩,却已经有了俊美的模样,黑衣映衬下的肌肤十分白皙,眼神有种浑然天成的清澈明亮,颇有些书生气。
如果不是这身装扮,全然看不出是一位杀手。
这少年抱臂居高临下的而看着她,挑了下眉,刻意压着上扬的嘴角隐藏着自己的得意。
“鸣崎,我叫鸣崎。”
那少年自报家门后,听到玉澜要去见楼主,神情有一瞬的凝滞,转身就如来时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玉澜跟着黑衣人继续往前走,等到了主楼,云舒珞明就被拦住了。
玉澜示意两人在这里等着,连黑衣人也不再往前,玉澜就独自进了这逐月楼。
踏进这逐月楼,玉澜就闻到一股丝丝绕绕的异香,这香气甜腻得简直让人骨头酥软。这香气让玉澜对接下来要面对的楼主既有好奇也有压力。更何况随着越走越近,她还听到了连绵不断的女子笑声。
玉澜步入二楼,隔着重重帷幔,终于见到了楼台上的楼主,当然,也见到了一群莺莺燕燕,薄纱裹着细腰,有的跳舞,有的弹箜篌,还有几位女子簇拥在一位男子身边,娇声劝着酒。
那男子穿着红色绣金长袍,胸前衣领已经被女子拉开,这男子也不在乎,就坦然露着瓷白的肌肤,不仅衣服不拘小节,就连头发都没有梳拢,一头乌发披散着,几缕黑发落尽敞开的衣领里。
行为举止如此放荡,却因为这副俊美的好皮囊而让人有了包容的心态。亦或者说,这男子闲散慵懒的外表下,眼底伸出的冷漠狠厉,是让人不得不选择听从的真正原因。
观月看到一道身影从楼上过来,现实笑了一下,继而拍了拍手,那些女郎都停下来,观月挥了挥手,那些女子显然有经验,转身就要下楼。
自然会路过戴着幕离的玉澜,这些女子都看向一身素衣的玉澜,隔着幕离,玉澜看到这些女子脸上的戒备和敌意。
她心里有些想笑,倒也等着那些女子下了楼。没了箜篌奏乐,这楼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观月懒洋洋的站起来,整了整散乱的衣服。
“公主前来有失远迎,得罪得罪。”
只是这姿态,哪里又有羞愧的样子。
玉澜藏在帽子里的脸笑了笑,只是这笑多少也有些忍气的意思。
观月做了个请的手势,玉澜看了看那个位置,刚才有个舞女就坐在那里弹琴。
玉澜站在原地没动。
观月显然看出玉澜并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烧着某种香气,加上刚才的靡靡之音,绯红的帷幔随风自舞,在香气中越发旖旎。
此地不适合议事,完全是这位楼主玩乐的地方。
但观月就是不说,自然的又坐回原来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等着玉澜。
站着也不合适,去做那个舞女的位置玉澜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