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喆身体晃了一下,终究是低下头陷入沉默。
他只好在心里祈祷他那其实只是一点点小咳嗽但被他把病情放大了的母亲届时能随机应变蒙混过关。
“行了,太医已经过去了,一定会尽心竭力的照顾檀母,檀大人不比担心了。”
玉澜说这话时,方才还不悦的脸上露出关切又促狭的表情,从刚才檀喆一瞬间的慌乱里她多少能猜出来,檀母就算真的有风寒,想必也没那么严重。
“到底是因为什么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说吧。”
被看出了小伎俩,檀喆有点羞赧,这是他难得不好意思的时候。但檀喆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脸皮也比玉澜想的厚得多,短暂难为情后迅速振作起来,还能嘴硬说自己就是挂念母亲。
玉澜见他死不改口的样子,也觉得实在好笑,不过她挺顾及檀喆面子,没有刨根问底儿揪着这件事不放。
“怎么,难道是因为不想干户部侍郎这份差事?”
玉澜这话有些调侃也有些认真。
“臣并无此意。”
檀喆说得恭敬,玉澜看看他的模样,她表情凝重了一些,若有所思,想了一下她又笑了声:“总不能又是因为玉媱吧?”
檀喆一怔,抬头望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玉澜以为自己猜中了,以为至少有玉媱的原因,这让她笑容顿失,眼神也微微冷下来。
“上次问檀大人是否愿意调到户部时我还在想,檀大人答应得这么痛快是不是因为玉媱已经嫁入高门有了保障,檀大人感谢我把玉媱指了这么好的人家。我还以为檀大人报答我的恩情能在户部尽心尽力,现在看檀大人的感恩也不过如此,这么快就板着脸不高兴了?”
檀喆:“……”
有那么一瞬间,檀喆在心里想,人应该都有那么一两个对过去揪着不放的执念,纵然是心有壮志的玉澜也在所难免。
檀喆虽不至于巧言辞令,但也不至于不善言辞,可对于玉澜提及的这事儿,他是真的不知道也懒得多费口舌。
他没办法和任何人描述听到玉澜这话时他的心情,又生气,又憋屈,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尤其他预测就算他解释了玉澜应该也听不进去,然后又因为觉得无法和玉澜沟通而再度觉得生气,如此反复循环。
他也是个骄傲的人,更何况从小在女子面前就没怎么吃过苦,如此憋屈生气的后果就是他更加不肯多说什么,而得不到回应和解释的玉澜就觉得自己的推测没毛病,继而更为光火。
檀喆瞄了一眼被她攥在手中蓄势待发的茶杯,觉得再多等一会玉澜这茶杯又得砸过来,只好耐着性子简单解释:“臣无此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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