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李文秀在心里大骂,好你个马家骏,竟然敢诅咒我!
你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和你离婚!这日子不过了!
马家骏丝毫不知道自己一番话竟然引起了家庭内部矛盾,他现在还在心里得意,自己就这样轻松解决掉了情敌。
话虽然如此,马家骏还是有些感慨,这傻小子运气真好,就这样身边还有个姑娘无怨无悔的跟着,但愿他能想通,不要成天惦记着自己的老婆。
他看得出来,这个叫阿曼的姑娘很喜欢苏普,但愿是傻小子能珍惜,好好的过他的日子。
58仇人雪中来
就在马家骏忽悠苏普和阿曼之际;外面传来马蹄和马叫声,砰砰砰,木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敲门的人没有苏普他们那么有礼貌;“哐哐哐”的甚是粗暴;马家骏眉心一皱;心道;这么没礼貌的家伙就应该冻死在外面。
屋子里面的李文秀听到这一声,脑子里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些记忆;人瞬间就不好了。
日子过得太舒坦;连最重要的剧情都忘记了。
她倒不记得这一次敲门的是谁;只觉得那人是李文秀的血海仇人。
李文秀怕马家骏一人无法应付,于是在里屋找易容的东西;想把自己换个模样;出去好和马家骏一起面对突发状况。
当然最好的办法是将歹人彻底消灭,以报李家的血海深仇。
这边李文秀麻利的易容,那项马家骏装扮成的计老人已经打开了门。
只见门口站著一个身穿羊皮袄的高大汉子,虬髯满腮,腰间挂著一柄长剑1。
这汉子扯着嗓门喊:“外边风雪很大,马走不了啦!2”
他的哈萨克语很不纯正,眼神也透着一丝戾气,一进门便打量屋里的人。
苏普还沉浸在阿秀已经离开这个世上的悲痛心情中,阿曼也为那个只见过一两次的情敌感到难过,那么善良的一个汉家姑娘,怎么就死了呢。
大约是觉得苏普和阿曼都没有什么威胁,这汉子大摇大摆地进屋。
马家骏不动声色地看着这毫无规矩可言的莽汉,垂下头,说道:“外面风大,先喝碗酒吧。”
那莽汉鼻子哼一下,当即找一块毛毯,就地坐下,仿佛他才是这个屋子里的主人,马家骏就是伺候他的下人。
马家骏瞬间就不爽了,他心里算计着,待会儿要给这莽汉一点好看。
马家骏不动声色从酒壶里倒了一碗酒,端给壮汉,这壮汉一饮而尽,大呼爽快,擦完嘴,感觉到屋子里烧着火,暖洋洋的便脱下外衣,马家骏不经意看到壮汉腰间的东西,一下子愣住了。
只见对方腰间上左右各插著一柄精光闪亮的短剑,一柄金色,一柄银色3。
马家骏和李文秀情投意合,对李文秀的过往也是一清二楚,自己娘子是白马李三和金银小剑三娘子的女儿,三娘子在中原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她那两柄剑名声比她还要大一些,见剑如见人。
自己的娘子李文秀是如何逃到南疆来的,没有人比马家骏更清楚的了,自己已经过世的岳母的兵器出现别人腰间,马家骏不动声色打量着壮汉,越看越觉得眼熟。
心中惊骇,这家伙不是十年前屠杀哈萨克部落,导致哈萨克人痛恨汉人的罪魁祸首之一陈达海吗?
说来人不仅是自家娘子的仇人,还是苏普的仇人,苏普的哥哥还有阿妈都是被此人所杀。
可惜那时候苏普年龄小,大约也是记不得了。
这片刻的功夫,马家骏心中已经有算计,正在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怎么对付这个陈达海时,却听到里屋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随即有悉悉索索的穿鞋声,烤火的莽汉身体一下子僵了起来。
“什么声音?!”这汉子眼睛盯着里屋,问得却是马家骏易容的计爷爷。
马家骏正犹豫不知该回些什么,却见厚厚地棉布帘被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逢头垢面,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紫的羸弱“青年”。
要是看不出“青年”是李文秀所装扮,马家骏也不用活了,却见李文秀所乔装打扮的青年,弓着腰,不断地咳嗽喘气,看上去就像是恶疾缠身不久于人世的模样。
“义父,有客人来了啊……”“青年”虚弱地说道。
听到这声义父,苏普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登时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青年”,自己儿时心悦的姑娘就是嫁给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