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躺在床上,媳妇从身后抱住了他,他这转过身去,将媳妇给抱住,柔声道:
“怎么还不睡?”
林沫沫脸贴自个男人胸口,
“你都没睡,我能睡得着,你看看你自个,这脸都瘦脱相了,咱爹泉下有知,可不想看你这样,可别折磨自己了。”
她是真心疼,自己也没少受罪。
“可别忘了,还有我和孩子们呢,要有个万一,我们可咋办。”
叶泽在媳妇额头上亲了一口,“这些天辛苦你了,都是你在忙着,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说这些!”林沫沫道:
“你好好的就行,别怪我说话难听,咱爹走的突然,但这些年也享福了,你妈也还在。
你看我,在我还小时,我爹就早早走了,我妈也没享几年福,爹妈都没了,我啊现在只剩你和孩子了。
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好!”叶泽回着,
“我答应你啊。媳妇,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
“我打算在家里住上几个月”,叶泽道:“要不你先带着孩子们回去……”
“我跟着你!”林沫沫打断,
“孩子们也留这好了,可以在这边上学的,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也什么时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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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月,一家子就留在了村里,县城都很少去,带着媳妇孩子到处转转,找找儿时的那些足迹,
溪水边的玩耍,田地里的奔跑追逐,青山上采摘杜鹃花,栀子花……
仿佛回到了儿时,那些无忧无虑肆意玩耍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操心,在外疯玩的孩童,自家爹妈站门口大喊一声,
“吃饭了……睡觉了,快回家……”
跟村里人在大樟树下闲聊,下棋,唠家常,过得最自在悠闲,老爹离去的伤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正慢慢自愈……
不过终究要回到现实,人这一生啊,从出生那一刻起,其实都是在漂泊,从一个故乡到另一个故乡……
离开的当天,叶泽坐在车里,看着渐行渐远的村子,从清晰的视野,到慢慢远去,远去……继而模糊,直至消失,
他努力的想把它印记在脑海里,深怕把它忘记了,
嘴里呢喃着,“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一首诗词,余光中的乡愁,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