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曦能理解女人的做法,向她辞别,临出门的时候,女人倚在门框上,手中的烟燃着,她的脸隐在烟雾后面说:“忍忍吧,孩子,忍忍就过去了。”
……
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
“没事,”半晌,凌晨曦抬起头来说,“明天去请律师,不用人证也可以。”
凌晨曦请了最好的律师,开庭当天,他也在现场。
赵冲今日没有喝酒,坐在被告席上瞪着凌晨曦和江淮。
“被告人,请问你是否经常性殴打和虐待原告你的儿子江淮,请如实回答。”
“是,但是我是他老子,我打他几下怎么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赵冲依旧愤愤不平的说。
“这么说这些伤情报告上的伤都是你打的?”
“我就打了几下,根本没有造成很严重的伤。”赵冲说,“有些伤说不定是伪造的,反正不是我打的。”
“原告,这些伤是否都是被告人赵冲打的,是否有伪造成分?”
“是,”江淮坐在原告席,“没有伪造。”
“请问,除了这些伤情报告外,你还有其他证据吗,比如人证物证之类。”
江淮抿了下唇,才抬起头说:“没有。”
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判定两人究竟是谁在说谎。法官看了一下桌子面上的资料,推了推眼睛说:
“那现在,请原告的母亲,被告的妻子上证人席。”
凌晨曦坐在旁听席上,听到这句话眉心跳了一下,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是周亚丽女士吗?”
江淮的母亲今天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眼神也没有那天的空洞,只是眉眼的疲惫却怎么也挡不住。
“是。”周亚丽回答。
“请问您的儿子起诉您的丈夫殴打虐待,请问是否是事实。”法官问。
周亚丽点了点头:“嗯,他确实打过江淮。”
法官又问:“所以伤情报告的伤都是真的?”
周亚丽没有回答,只是到:“虽然打过,不过江淮平日里不太听话,所以男孩子吗,我觉得打几下是应该的。”
“那你的意思是伤情报告是伪造的。”
周亚丽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轻声的说:“我一个当母亲的,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受这么严重的伤呢。”
此话一落,赵冲在被告席上嘿嘿的笑了起来,“法官,你看我没说谎吧,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怎么舍得打我儿子这么重。”
法官看他一眼,皱着眉敲了一下锤,冷声道:“肃静。”
凌晨曦的手指尖一重,只恨旁听席不能随便出声,他下意识的去看江淮的脸。
他不知道江淮此时的心情,只知道那是他母亲。
亲生母亲。
在帮着殴打他的人说话。
江淮自从周亚丽出现在证人席就没有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