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错了。”江淮说,“你给我松开嘛。”
凌晨曦强硬的拒绝:“睡觉,这样就不会碰到伤口了。”
江淮:“……”
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没体会道过这种惊吓的心情,凌晨曦晚上又做以前的噩梦。
或者,用往事来说更加贴切。
浓烈的消毒水,惨白的白炽灯,和灯下被盖着白布的人。
十四岁的凌晨曦在昏迷中醒来看到的就是这种场景。
他当时有些茫然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掀开白布,白布下盖着的是两个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
他愣了一下,推了女人,喊了一声妈妈,向来温柔的女人没有搭理他。
他又推了推旁边的男人,可男人脸上血迹斑斑,有些看不清面容。
他突然想起来了。
他们一家三口原本是要去郊游的,车后座还放了这从小陪着的他的金毛犬。
他疯了一般冲出去,看到医护人员就问:“看见我的狗了吗?看见我的狗了吗?”
可所有人都对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求求你们,告诉我我的狗在哪里好不好。”
他的眼泪从眼眶窜了出来,最终一个小护士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医院后面的树丛说:“快去吧,现在估计还没被埋。”
他失声的垂着眼将狗抱进放他爸妈遗体的地方。
他坐在床边,守着三具尸体,谁都不让碰,眼睛里已经没有泪能淌出来了。
有来劝的医生在门口摇头:“让他自己安静一会吧,三个人死了两,只剩个小孩,也是可怜。”
画面一转,他又看到江淮坐在车里,江淮怀里还抱着那只金毛犬。
他原本欢喜的,刚想走过去,一辆卡车突然飞驶而来。
两辆卡车逐渐重合。
他变了脸色,对着人喊着躲开,可车里人却像是什么也听不见,只对着他笑。
凌晨曦突然惊醒,醒来的时候,身上的汗浸透了衣服。
他侧首,看见江淮还在身侧,长睫低垂,睡颜恬静,凌晨曦看了一会儿,才把那种恐惧压了下去。
十分钟之后,凌晨曦穿好衣服,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给陆屹舟打了电话过去。
如今,陆屹舟和他同时受到牵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36号房的男人。
在电话里,都能感觉到陆屹舟的黑脸,他低声骂了句,说:“他们的同伙在怀疑报案的人是我们。”
“艹,一帮亡命之徒。”陆屹舟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