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精力都专注在一些大事情上,比如说找女朋友、结婚、生孩子、拼事业、赚钱、搏面子……而很少在一些小事情上费心机口舌、婆婆妈妈、磨磨叽叽。周天语承认那些男人们都各有心机,花精力在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上,但是仍旧没有判断接下来要生的事情是天意捉弄还是被男人们掌控了。宇奉极并不是像传言中的那样邪恶,几番接触下来,周天语也感觉到他隐匿很深的孤独、羞涩和真诚,这些是难能可贵的,换言之,周天语并没有再厌恶他。
项明是一个表现温和如玉的儒雅书生,他表里淡定温柔,却内里热烈如火。只是相对周天语,他太过神秘。他躲避着她的一切探察,不交流、不交集,谦卑的外表下,活跃着一颗高傲的心。他究竟想要隐匿些什么呢?他对她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就连周天语自己也低估了,不是想送个祝福就能放得下、就能忘得了。
郑齐也是个不得不说的人物,他有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却做着讨好别人的事情,是撷取众人的好感和信任吗?说的话、做的事都在情理之上,未必就其见用心。
所以看人除了用眼睛耳朵,还得用心。要看到事情的本质,细节最重要,谁说不是呢?
周五,周天语的姐姐要回来,她早就计划着请半天的假。余欣还是没有好气地数落了她一阵——这些日子一加班你就支支吾吾地往后闪,我已经很照顾你了,你却还不知图报,全是怪我的意思。公司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员工?你还不反醒反醒?你不是有事要请假吗?告诉你,不行。
余欣一番数落后却是严词拒绝啊,周天语看着她的老虎面孔,语不从心。幸好郑齐恰巧来办公室,给了她一条绿色通道。
“周天语确实是有事,我知道的。”
郑齐真是他的贵人啊,每次都在关键时候出现,替她解决危急。
“既然是这样,你就去吧!”余欣换上笑容,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这样折腾过后,周天语才解放。急急忙忙地到车站把姐姐、妈妈接回家,又去幼儿园接了点点。
一家围在一桌子吃着团圆饭,说着久违的家常话。
“现在,咱们家里就四名女子了,互相照应着一起过吧?”妈妈的话里虽说是宽慰,却不免有几分地酸楚。
“嗯,没有男人更清净了。”姐姐搂着点点,脸上泛起幸福。
屋子很狭小简陋,冬天的风从窗户缝吹进来,冷得让人打颤,姐姐把点点搂得更紧了。
“什么时候条件好一点?”
一个年迈的母亲,一个体弱多病的姐姐,一个年纪幼小的孩子,所有的生活重担都在周天语身上了。弱小的周天语?能否挑起这个沉重的重担呢?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已暗自誓要让家里的人过上好的日子。
沉重都在心里,周天语可不想让妈妈和姐姐因此有什么担忧,所以她只字不提。
当姐姐问及项明的时候,项明眼底泛出泪来,轻轻地摇着头。
“早就看出你是一个特别无能的人,干什么事都干不好,脾气又那么倔强强硬,哪个男人会受得了你?我看你就一辈子一个人过得了,跟谁都没有好的结果。”母亲指着周天语,满脸失望和愤怒。
“还以为这次来能见到他呢,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结束了。”
“其实我们从来就只是普通朋友。”
“没有谈过恋爱?”
至少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知道你是个心思重的人,心里很难受吧?”姐姐安慰着。
至少周天语心里知道,她是有多么在意,她的脑子里每时每刻奔跑着项明。
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天语和姐姐周冬曼在客厅挤在一个简易的折叠床上。她拉着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个静静地望着窗外黑色的夜空。周冬曼只是刚刚三十岁出头,面容却很憔悴,比同龄人看得要苍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