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一阵语塞。
“我是兵器,想要怎么使用是主人的事情。因为我的主人对你们没有恶意,所以我不会动手。说的也是,抱歉,没有体察到你们的心情,你们连能牵着的狗都没有呢。”
恩奇都笑着说,他的语气越和善,内容就越往雷点上蹦,偏偏其他人还不忌惮和他动手,只好忍下来。
无法言语的美貌配上无法言喻的压迫感,铸就了一种奇妙的令人向往的美感。
首领们不知道谁酸了句,“哼,无法握在手中的刀始终是个隐患,不要也罢。”
懵里懵懂的藤丸立香用乌鲁克方言问了句,“怎么回事?”
他握着天之锁的一端,感觉自己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仿佛下一秒就会看到天地乖离开辟之星在眼前炸开。
恩奇都带着他离开那乌烟瘴气的地方,不甚在意的用乌鲁克方言回答道:“遇到了一群野狗和野牛、可以这么说吧。”
虽然他掌握的苏美尔语不多,但是在苏美尔的谚语中,狗和牛都是骂人的高频词汇,因此藤丸立香秒懂恩奇都心情不爽。
“怎么了,那副表情。”恩奇都问。
“啊……忽然把链子递给我什么的,我有点担心自己会看到另外一个enumaelish。”藤丸立香心有余悸。
天之锁如水般展露出笑容,“那个呀,不会哦,虽说吉尔总是会以‘让我来试试对方没有本事来当你的朋友或者master’为理由试炼对方,但你就是他承认的master,他嘴上没说什么,不过也一定注视着你的道路,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松了口气,把手中的那一端交还给恩奇都,“那好吧,下次遇上这种事,直接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虽然在机能上我可能比不上你,但在嘴皮子上,我姑且还是有点自信。所以啊,下次不要随着他们的话随便贬低自己,知道了吗?”
锁链消散于空气中,神造兵器感慨道:“还真是老样子啊,master、啊不,这个时候要称呼boss才行。我是不会再成长的兵器,但你还是像对待人类那样对待着我……怎么说才好呢,这份感激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无法抒发殆尽,恐怕会一直到我再度被破坏为止吧。”
藤丸立香拍拍他的手背,踮起脚把手里的果汁递给他喝。
“哎呀,老头子我也想被立香君喂果汁喝。”莫里亚蒂靠在吧台上,用会被关起来的语气叹道,侍应生把点的酒液送到他面前后,光速远离。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和他同样坐在吧台前的盖提亚说话了。
“担心?就如同你执掌智慧的玉座,这点小事还算是在我的织网范围内喔。”年逾五十的老绅士啜了口鸡尾酒,循着他的视线,魔术式看到场中的人流不知不觉中已经分割成了几部分,环绕的中心自然是出众的英灵们,看得出试图出手的人们接二连三铩羽而归。
明面上的招揽不可怕,可怕的是暗通款曲,两人的目光再次不约而同的落在幼童身上。
绅士优雅的支着额角,手边的三角酒杯中散发着醇厚的酒香,“很难移开视线对吧?因为我们明白,那可是史无前例的大善人。”
盖提亚瞥了他眼,没有搭话。
“哎哟哟,真是的,你和我是敌人不错,只要你还保持着兽的身份,那这样的敌对就不会停止。但另外一方面,尽管你我把恶用在不同的地方,可你和我都是恶的代表这件事不会发生转移。”莫里亚蒂感慨道,“像你我这样的人,只需要偶尔、像一枚茧那样毫不起眼的偏离一丁点恶的道路,便会被冠着洗心革面也好,与人为善也好,这之类的名声大肆赞美一通。”
只听犯罪顾问继续说:“可若是大善人,也只需要稍微考虑下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会从善的神坛上堕落下来,仿佛光是思考自己的事情就是在犯罪。所以知道这点后,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看看他是怎么贯彻自己的道路的吧?”
不得不说,莫里亚蒂说得很在理。盖提亚没有应声,可也认同他的说法。
二人言谈之间,侍应生走过来放下一杯长岛冰茶,并解释道:“这是那边的大人请您的。”
莫里亚蒂优雅的端起酒杯,向那边示意,原本还在观望的对方迈动步伐走了过来,见这人动作,人群竟然分出了一条道路,由此可见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除却加百罗涅等彭格列的同盟家族以外,还能这么横的,只能说彭格列九代目对这群不知满足的秃鹰还是太仁厚了。
“boss,那边……”九代目的岚之守护者在宴会主办人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老人却摇了摇头,继续面带微笑与同盟家族的人员攀谈,只是在一句话结尾时,淡淡地吩咐道:“不,我们就在这里看着。”
随着主办人的授意,越来越多的视线集中在吧台这里。
“久闻大名,莫里亚蒂先生。”中年男人朝着蜘蛛探出手,他的眼窝很深,眼神阴鹜让人联想到信天翁一类的凶鸟。
老蜘蛛很坦然的接受了对方的恭维,却也不忘直接戳破对方想要套近乎的意愿,“哪里哪里,我从出名到现在不过才几天时间而已吧。”
信天翁把一纸简陋的信封按在吧台的一边,手指弹动,信封立刻飞到了莫里亚蒂面前,“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是下周我的家宴请帖,可别说什么让人懈气的话哦,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