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一路扒开人进去,当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当下心里就咔了一声,冷下了脸。
“你们在干吗?”
吉珠嘎玛正扳着三海的双手,闻言抬起了头,脸上带着酒后的绯红,眼底被酒精烧出了淡淡的血丝,染上了几分迷离,嘴角勾起,笑道,“看不到啊?给这小子洗脸。”
看三海被斯朗泽仁压在水龙头下挣扎,林峰也不想说话,直接抬手就捏住了斯朗泽仁按在三海脖子上的手腕,带了个巧劲儿,一个动作,干脆利落的将人给制住了,疼的斯朗泽仁啊啊的叫唤。
林峰也没想怎么地他,手臂用力把人给推到了一边,斯朗泽仁正醉着,猝然一疼,开口就骂,林峰冷凌凌的目光扫过去,顿时哑了声。
林峰扶起了三海,一双眼瞪向吉珠嘎玛。
“你们在干什么?”林峰又问了一次,眼里烧着怒气,被扶起的三海迷迷糊糊的东倒西歪,上半身连着头都给浇得精湿,这可是12月份,大冬天的,就算喝高了,能拿自来水管里面的水闹吗?
“洗脸,碍着你什么事儿了?”斯朗泽仁揉着手腕黑了一张脸。
“一大帮子人把一个人往池子里按?”看着三海额头上被水龙头划破的一道血口,血浸出来合着水珠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深,林峰凌厉的眼扫向斯朗泽仁,“回头再做调查,三海,跟我回去!”一时间分不太清楚伤得严重不严重,林峰只想着先回去把血止了再说。
三海傻了吧唧的笑着,抬手在脑门上蹭了蹭,血珠子被划散开,染了一手,三海看着自己的手背呵呵的笑,“我说怎么这么疼呢?出血了……”眉头慢慢皱起,嘴巴一瘪,抽了下鼻子,水汪汪的瞅着林峰抱怨,“小峰,出血了。”
林峰看他这样就知道真的喝高了,三海喝酒不错,一斤的量,但是一旦过了就开始耍赖,要是这之前有什么话题触动了他的心,就能掉下眼泪来。
不过三海这么一蹭,倒也看出来了,伤口真不深,就是浅浅的一道小口,可能是挣扎的时候碰伤得,不过架不住这幅可怜兮兮的落汤鸡的摸样,林峰的小心肝抽了抽,心疼啊~
在自己手底下,就算是把人给整出血来,淤青红肿的都是在计划内,如今这一道血口子刺眼的横陈在脸上,能不气吗?
林峰将三海推给赶过来的噗哥,叫他先把人带回去,才回头看向斯朗泽仁,按捺下肚子里的火星,“说说吧,什么事?”
吉珠嘎玛看着斯朗泽仁捂着的手腕抬头,眉头夹得死紧,没好气儿的开口,“自己看!”
“我就是看到了,说理由。”林峰沉声。
“那小子喝多了酒,抱着人就开始哭,娘们儿唧唧的,让他醒醒不行?”
林峰眼角抽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笑,三海抱着人开哭的画面在脑袋里闪过,一肚子的气突然都没了踪迹。
醒了下嗓子,林峰绷住脸,“那也不能把人往水龙头下冲,这都几月份了。”
“林峰……”吉珠嘎玛挑眉,“就这水的温度,谁抗不下来?”
这倒是!林峰琢磨着,昆陆现在正在开展抗高寒训练,虽说达不到正规部队训练的那么残酷,但是让人在冷风里吹上几个小时还是有的,以三海的体格,就算浇湿了一身,回头换件衣服喝口热水往被窝里一倒,也不该有什么大事儿。
林峰嗯了一声,决定三海的事情晚点儿在处理,现在还是先处理好斯朗泽仁的伤势再说。
最初的时候有些焦急,下手狠了点儿,虽然不至于骨折错位,但是疼痛是免不了的,于是林峰带着歉意开口,“泽仁,不好意思,当时情急,我跟你们回去帮你揉揉。”
斯朗泽仁正疼着呢,呲牙咧嘴的就想拒绝,但是被吉珠嘎玛推了一下,心里打了转儿,点了下头。
林峰跟着吉珠嘎玛他们回去,路过寝室的时候进去打了个转,见到陈英和噗哥正在照顾三海,于是将三海拜托给了他们后,就拿着药酒出去了。
吉珠嘎玛他们寝室的酒气未散,桌子上散乱的摆着空掉的啤酒瓶、白酒瓶,地上都是花生壳,还有一件不知道谁的作训服丢在了门口,皱成一团,还留下不少的脚印,乱得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房间里懒洋洋的站着四个,有两个就是这间寝室的,还有两个向来与珠玛他们走得近,斯朗泽仁坐在吉珠嘎玛的身边揉着手腕,而吉珠嘎玛就翘着个二郎腿望着林峰。
林峰走进去,刚想把握着的药酒递出去,就发现四周的气氛不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高晓松和达瓦郎刚就一左一右的架住了他的手臂。
林峰惊疑不定,“干吗?”
斯朗泽仁站起了身,揉着手腕冷笑。
林峰脑袋里转了一圈,琢磨着这些人不会是想要打回来吧?但是都在军校了训练了半年了,不会做这些没品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