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聪明知情不报,这是沈棫最厌恶的行为。
“严加看管,一有异样立即呈报,我没交代过?”
总负责人额头上渗出几滴汗珠:“我们以为他已经……已经疯了。”
因为以为他疯了,所以在他们眼里,汤内做什么都不奇怪,只要不自残,什么都不算有异样。
他以为自己现在坦白实情可以让这位第二执政者熄火,却没想到这句话竟然精准点燃了火药引子。
沈棫回转视线,声音冷了一个度:
“你在为自己辩解?”
专员心脏悬停,矢口否认:
“不不不,没有,是我们的工作出了纰漏,我们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事实上,汤内在这里有过多次自残行为,他确实行为疯癫,很容易让人放松下警惕。
但沈棫已经着重强调过这一点,他们还是拍拍屁股把这些话给放了,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
沈棫淡淡说道:
“出去,会有人带你们去该去的地方。”
几名监禁员脚下发软,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消化掉他这句话,而后听从命令,逃一般地离开监禁室。
沈棫停在原地,未能再向前踏进一步。
汤内在等一个人。
在边缘地带时,他曾坦言,失去作为工具的价值死去的那天,那个人就会出现。
换句话说,汤内死的那天,那个人已经没有了继续隐藏的必要,因为他们深信,基因重启一旦开始,就没有人可以让它结束。
监禁室的管制力度相较主区有过之无不及,死海在边缘地带的所有根据地都已经被铲除,就算有残党流窜在外,三两蝼蚁,也没那个能力在监禁室做手脚。
是汤内等待的那个人出现了。
他进入过监禁室,将牙线混入食物,不止一次。对于汤内来说,这是一个信号,一个有关死亡与解脱的信号。
汤内是那个人的狂热追随者,他们理念相符,达到了一种疯狂的程度,他对指引自己走上死亡的人感激涕零。
他对沈棫感激涕零。
沈棫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特战队员在一旁,屏着大气不敢出。
时间流速越来越慢,特战队员神经紧绷,完全不敢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