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他反问道。
赵夜阑似乎心情还不错,居然回答了这个问题:“嗯,我娘……每年都会送一件新衣裳。”
家境清贫,能送的也就只有这些了,父亲的书画、崭新的衣裳、平时难以吃到的零嘴……比不上富贵人家的孩子,可也是他平日里难以获得的东西。
他四周张望一圈,快步走到一个老人前,看着那一扎糖葫芦,问道:“你要几串?”
燕明庭:“一串就够了。”家里还放着小高送的十串呢。
赵夜阑买了一串,又问他还想吃什么,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人:“怎么不动了?”
“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燕明庭道,“你不会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
“你直说了吧,趁着我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燕明庭大度道。
赵夜阑神色几变,最后冷冷地瞧他一眼:“不过是因为你生辰罢了,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燕明庭看着这熟悉的眼神,立马又松快了,笑呵呵地走到他身旁,道:“那我今日提什么要求,你都会满足我吗?”
“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想想啊……”燕明庭一开始确实是在认真想趁机提什么要求,可是想着想着却走神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看。
两人站在屋檐下,头顶上红黄灯笼映照在两人脸上,赵夜阑白皙的脸庞上映衬出了几分温暖,再穿上今日这身衣裳,真真是叫人挪不开眼睛。
不仅是他,四周来往的人都会下意识多瞧上几眼,只是没人敢靠近罢了。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燕明庭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目光真切。
赵夜阑对视片刻,险些被他炽热的眼神灼伤,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立即捂住他的嘴:“不可以。”
“我还没说呢。”燕明庭拿开他的手,“我想要你……”
“不,你不想。”赵夜阑再次捂住他的嘴。
“唔……我偏要说!”燕明庭再次拨开他的手,并按住不准他动。
赵夜阑掩耳盗铃般紧闭上眼睛,却听他说:“我想要你把脚挪开,你踩着我了。”
“……?”
赵夜阑茫然地睁开眼,低头一看,确实无意中踩到他的脚上,他尴尬地挪开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燕明庭杵在原地笑了起来,其实,方才差一点,他就要说出心里话了。
可是马上就要南下,光是往返的路程就至少十来日,更别说剿匪和其他事耽搁的时间,少说也得一个月才能回来。
眼下不是好时机,一说完那些话就要离开,像极了只会甜言蜜语的风流男儿,既担心对方怪他不知分寸,又怕自己会在离去的日子里牵肠挂肚。反正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可等他再走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寻不见赵夜阑的踪影了。
他加快步伐,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有见到那个背影,神色一紧,扩大范围搜索。
赵夜阑的脚程再快,也不可能有他的快,要么是到了什么隐蔽的角落,要么是……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