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起问他的伤了?”苏皇后嘴角动了动,目光慢慢掠过她年轻俊俏的脸,叹道,“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看他的胳膊没有三两个月也好不了,等他伤势一好,本宫就让你们完婚,正好你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准备准备嫁妆,宫里也该热闹一下了。”
“嗯,那侄女现在就回家准备了!”苏锦触到苏皇后的目光,脸上飞起一丝红晕,萧成宇刚刚继任太子位,想来也不好意思违背皇后的意愿。只要自己能嫁给他,就一定能赢得他的心……。
“去吧!有什么事情随时进宫来找我!”苏皇后端着手边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又道,“过几个月就要嫁了,这些日子要多在家里陪陪你爹。”
“遵命!”苏锦欢快地应道,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苏皇后望着她的背影,眼前又浮现出萧成宇提起萧家爹娘时的神态,心里顿时感到有些失落。他刚刚跟自己相认,也不说多陪她几天,就急着回家去看望萧家人,想来对萧家人的感情比对自己的要深。
他虽然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可是毕竟是萧家夫妇养大了他,朝夕相处二十年。这种亲情的确不是她一个生母所能轻易取代的……。
龙潭村。
杨氏头上包着块布巾,正拿着抹布里里外外地擦拭着大门,他们刚刚从定远镇回来,家里好几个月没有住人,得好好收拾一下。
萧景之也没有闲着,他正在把手里的窗纸一块块地裁好。然后那浆糊细心的贴在窗上,忙了半天。才把老屋的窗纸换下来,他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扭头问道:“新房那边用不用换?”
“那还用问,当然得换了,老三他们回来,还得住那边,不换怎么行?”杨氏说着。眼里顿时有了泪,她泪眼婆娑地望了望那扇小木门。那门历经风吹雨打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只是,只是她的儿子跟媳妇还能回来?
萧景之皱了皱眉,端着浆糊,胳膊下夹着裁好的窗纸,推开小木门,走了进去。
他们自然知道萧成宇已经成了大齐的太子,知道林雪漫和孩子也跟着进了宫,他们夫妇再也不是当年的那对小夫妻了,而是成了大齐的太子和太子妃了,想不到,想不到他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是大齐的太子,未来的皇上……。
是在做梦吧!
萧景之把衣摆挽了个结,站在窗户下,撕着窗纸,撕完窗纸后,他又拿抹布把窗棂擦拭干净,把事先裁好的窗纸小心翼翼地抹上浆糊,贴在窗户上,贴了一张以后,发现其他的竟然都落在老屋里院子里了,便扭头对杨氏喊道:“快,把其他的几张都给我拿过来。”
“你呀,做事总是丢三落四的。”杨氏一边埋怨,一边拿着窗纸推开小木门走进来,不满道,“都说了今天你负责换窗纸,我只管擦门,你看你一会儿让我给你熬浆糊,一会儿又让我给你拿窗纸,烦不烦啊!”
“是有些烦,不如你帮我贴完窗纸,然后我再跟你一起擦门吧!”萧景之不好意思地冲她抱了抱拳。
“只能这样了,我看你呀,离了我啥也干不成!”杨氏放下窗纸,挽挽袖子,拿起刷子就往上抹浆糊。
“我当然离了你啥也干不成了,要不,怎么能叫夫妻呢?”萧景之笑笑。
萧成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虚掩的大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他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上前拜倒:“爹,娘,我回来了!”
“成宇?”杨氏一抬头,见萧成宇竟然出现在她面前,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愣在那里。
“殿下!”萧景之忙拽了拽她的衣角,拉着他,上前走了几步,跪在萧成宇面前,“草民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萧成宇慌忙用一只手扶住他们,说道,“二老如果这样待我,是不是以后不想我再回来了?”
“草民不敢,只是殿下身份尊贵,理应跪拜,否则,就犯了失礼知罪!”萧景之表情肃静地说道。
杨氏听他这样一说,心里顿时觉得酸酸的。
“爹娘,我之所以急急回来看望二老,自然是想重温一下昔日的亲情,若是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倒是伤心了!”萧成宇望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人,叹道,“你们快起来!”
两人这才起身。
“成宇,娘知道你的心思。”杨氏上前拉住他的手,望着他满是沧桑的脸,泣道,“不管你什么身份,在娘面前,你永远都是娘的儿子!”
萧景之站在一旁听了,悄然叹了一声。这女人说话还是这么随意,难道不知道今非昔比,这样的话是不能再说了……。
“谢谢娘!”萧成宇扶住她的肩头,哽咽道,“请娘放心,我永远都是娘的儿子!”继而,他环视了一下静悄悄的院子,疑惑道,“娘。雪漫呢?怎么不见她?”
“雪漫?”杨氏吃了一惊,“她不是进宫陪孩子去了吗?怎么你没见到她?”
萧景之闻言,也不禁眉头微蹙。
“雪漫进宫了?”萧成宇也吃了一惊,说道,“我在宫里没有见到她啊!”
三人不禁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