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今夜,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女人。
虽然曾经与他有过两次男女之事,可都是他在掠夺、她在承受。
她从没想过,他和她真的你情我愿地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截大红的袍角和一双大红软履出现在她喜帕下面的视线里,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无心……”西陵殇低唤了一声,暗哑的嗓音透着一丝薄醉。
吴昕一颤,被他那醇厚如美酒一般的声音击中,抿着唇,刚想“嗯”一声,却骤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王爷!”
西陵殇眉心微拢,“进来!”
只见喜娘笑吟吟地带着一堆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有秤杆、有酒盏、有金童玉女的瓷娃娃……
“请王爷为王妃挑去喜帕!”喜娘拿起第一个婢女托盘中的小秤,眉开眼笑地递给西陵殇。
拿过喜秤,西陵殇又转身面朝着吴昕,却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竟像个毛头小子,有着些些紧张。
他深深呼吸一下,才轻轻挑起那红色的盖头。
盖头下的女子轻垂着眉眼,红霞满面,微微卷翘的睫毛在眼窝处留下两排好看的剪影。纵然两人已甚是熟悉,可这样的她依然让他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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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阁
婴宁紧紧拽着手中一个茶盏,指节泛出森森白色,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桌上跳动的烛火,眸光飘渺,透着丝丝不甘心和狠戾。
“侧王妃!”
一旁的小云轻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发现茶水早已温吞。
眉心拧起,她将茶盏重重放下。
“今日的事,侧王妃怎么看?”小云将茶盏拿开,又换了一杯新的,递了上去。
“不怎么看!”婴宁冷觊了她一眼,将茶水接过,语气中尽是不耐。
“难道侧王妃也相信那都是真的?”
“当然不信!”婴宁低叹,“但是,不信又如何?皇上和皇后都信了,而且那个北国太子却是是货真价实,他都那么说了,谁人不信?”
她想不通,那个女人有什么魅力,这么多男人帮她?
她明明是西隅亡国的公主,现在却又摇身一变、轻而易举地成了北国的公主。
西陵殇啊,西陵殇,你到底为了这个女人,前期铺了多少路?
“侧王妃,其实我们不必过于着急,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美。倘若她是只披着人皮的狐狸,那她终究会有露出尾巴的一天。”
露出尾巴?
婴宁眸光一敛,端起手中的茶水送到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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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树影婆娑。
王府某个黑暗的角落,一个女子站在那里,神色诡异,不时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什么人。
黑夜将一袭黑衣的她笼罩得几乎没有存在感,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得消失。
终于,空中传来衣袂翻飞的簌簌声,一袭紫衣的易梓寒翩然落在她的面前。
“公子!”
女子谦逊地躬身行礼,再抬眼时,却是面露锐利:“公子既然让琳琅去揭开她的面纱,为何在关键的时候又要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