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西陵殇叹出一口气,转身,阔步离开。
这个陈敬斋不过是跟无心的师傅长得相似而已,并不是她的师傅。
不知道无心知道这些以后,会是怎样的心情?
毕竟当初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她一直认为是师傅的男人,谁知到头来却不是的。
可他竟是有些感激这个男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后来他和无心的故事。
药庐的出口就是云光轩的暗壁,西陵殇走了出来,又重新拧了一下案桌上的烛台,将暗壁隐上。
如今的四王府已经一片萧瑟,早已没有一个人,所以他走在积满灰尘和落叶的院子里,倒也不担心被人看到他还没死。
幽兰阁依旧,满院的琼树依旧,只是没有了那个坐在琼树下,仰着头看满树琼花的女子。虫
还记得,那时的她耳朵听不见了,却一直没有人知道,跟她说什么,她只会浅浅地笑着,说好。
也就是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痛心,心里面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一定要替她拿到寒冰颠的解药火莲,即使要牺牲一个北国,或者要踏平整个天下。
他也不知道,他是几时开始在意、开始心疼那个女子的?
或许是在她被鹰群攻击得差点死掉的那次开始,或许是在得知她不顾自己身上雌蛊的嗜咬,不吃雌蛊的解药,而千里迢迢去北国寻他救他的时候开始,或许是在得知她明明怀了他的孩子,却不告诉任何人,结果被婴宁逼得喝掉红花的那一刻开始。。。。。
或许更早,更早。。。。。。
他已经记不起了,只记得后来的自己明明在意着,却不承认,明明心疼着,却不表现出来。
他终究是不懂爱啊!
他们走了太多的弯路,受了太多的苦。
如今的他准备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她却为他再次深陷困境。
无心,你还好吗?
你一定要坚持,我很快就来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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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的皇宫
一个身穿鹅黄色钗裙的女子坐在窗前,埋头在绣架上绣着什么,虽然手势笨拙、针法缓慢,可女子却是轻轻勾着唇角,十分专注、一分甜蜜。
一袭红袍的易梓寒走了进来,轻轻在她身后站定,看了半响绣架上的图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终于忍不住开口:“婷婷啊,你这绣的可是什么?”
女子吓了一跳,,“哎呦”一声,一针就扎在指腹上,她将食指放进嘴里吮。吸着,回头抬眼瞪他:“喂,走路也不带点声音,你想吓死我啊?”
易梓寒勾起唇角,好看的桃花眸中眸光潋滟,一个旋身,转到她前面,双手撑在绣架上,凤眸弯弯地睨着她:“是你自己没听到而已,对了,我是说真的,你绣的这个是什么呀?”
婷婷脸一红,望着绣布上那团红红绿绿,抿嘴说道:“你猜猜看!”
“唔,我看看哈!”易梓寒捡起手,双手抱胸,微蹙着剑眉,围着绣架转了两圈,一本正经地点头,“不像是花草,应该是飞禽走兽。”
婷婷脸一白,咬了咬唇,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又听到他接着说到:“应该也不是鸭子,如果说是鸭子呢,羽毛不应该是这样花花绿绿的,如果说是小鸟呢,不应该生活在水里,如果说是。。。。。。。”
“易——梓——寒”
婷婷终是再也忍不住,暴怒着站起,指着绣布,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哪有像你这样打击人的?有那么难看出来吗?明明。。。。。。明明人家绣的是一对鸳鸯嘛!”
她容易吗?她!
一双从不沾阳春水的手,为了这个男人,开始拿那么细小的绣花针,改掉好动爱闹的性子,沉下来在这里学习绣花,居然被他说成花不花、草不草、鸟不鸟、鸭不鸭的。
“鸳鸯?”易梓寒“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妖孽无比,正欲再取笑她一番,却是看到她似乎眼里有泪花闪烁,连忙噤了声,“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了,其实我一进来就识出是鸳鸯了。”
“真的吗?”婷婷红着眼睛看着他,将信将疑。
“千真万确!”他勾着唇角,重重地点头。
婷婷这才破涕而笑,他连忙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在婷婷看不到的地方憋笑着,忍不住唇角颤抖,那哪是鸳鸯啊?简直就是四不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