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这锺勿花双手扑抓之时,发出的劲道极强,使他挥杖之时,生出黏滞之感。他心中凛然,忖道:“僵□党以阴阳双□锺氏兄妹最为着名,今日一会,果然传言不假。她十爪之中必定藏有奇毒,决计不能让她抓中一下,但单论正式武功,她已经足以惊世骇俗,横行一时的了。”
锺勿花迸跳如风,绕圈子乱转,找寻可乘之机。目下虽是未能得手,可是也迫得法音一味运杖严守,无法开溜。
看看又斗了十多招,对面的树林内走出三人,领头的一个是高瘦严峻的中年人,左边是个胖胖的商贾模样之人。
相貌和气,臂下挟着一柄伞,右边的是个中等身材的汉子,面色青白,走动之时四肢僵硬,姿势怪异。
法音偷觑两眼,不必询问也知道领头的是黑龙头沈千机,左边的是笑里藏刀安顺,右边的人便是锺勿花的哥哥阳□锺勿光了。
这三大魔头一出现,法音登时已知不妙,当下运集起全身功力,连攻三杖。
这三招气势凌厉,变化莫测。
阴□锺勿花被他冲退六七步之多。但她阵脚未乱,蹦蹦跳跳地拦阻住去路。
法音大师若要逸遁,只有向后转的一途。但后面有沈千机等三魔把守,自然更难如愿。
法音见她武功如此高强,又尝闻阴阳双□原有联手合击的武功,暗暗叹一声罢了,返身跃出圈外,横杖卓立。
锺勿花没有趁机反迫,站定在七八尺外。但见她全身以至五官都突然放松,不再是僵硬紧绷,并且向他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害怕,沈先生只要问你几句话,假如你能从实相告,就没有你的事了。”
法音见她的笑容颇有妩媚之致,自是不便恶言相向。
当下道:“女檀樾认为贫僧会不会从实相告呢?”
锺勿花可真想不到对方忽然反问,楞了一楞,才道:“你如若回答我们的问题,也不会拿掉了一块肉,这又有何不可呢?”
法音道:“女檀樾错了,贫僧若是这种人,当初就不会赶来搭救于你,自然也就不致于中计陷入你们的埋伏中了。”
锺勿花歉然一笑,道:“我实在不应该利用你侠义之心,诱你至此,但事至如今,已经没有法子挽回啦,真对不起。”
法音道:“只要女檀樾心中明白,贫僧已经感到满足,不必再提此事了。”
他回转身子,向沈千机道:“沈寨主一代之雄,武林之人无不闻名丧胆,想不到居然很瞧得起贫僧,设法骗我到这处地方,方始现身。”
沈千机面寒如水,冷冷道:“闲话少说,假如你肯回答我的询问,咱们就谈谈条件。如若一定不肯,我便另作计较。”
法音沈声道:“沈寨主另作计较便是。”
安顺忽然接口道:“这位大师倒也干脆得很。”
他未语先笑,一团和气,使人生出亲近之心。
若是不知底细之人,决计想不到在如此善良可亲的面孔里面,却是一肚子的坏水祸心。
法音深深注视他一眼,道:“一个人如是光明磊落,行侠仗义,活上二十年可抵别人的一百岁。”
安顺连忙摇手,道:“我给你行礼都行,只求你别向我说教。”
沈千机道:“我们那一日与朱宗潜决斗,他英勇异常,武功可也真高,临到掉落悬崖之时,还伤了我和锺兄,这事你也是知道的。”
法音道:“贫僧知道了,但你们的伤势似乎不如何严重。”
沈千机道:“那也不然,本人的医药之学,天下无双。因是之故,毫不困难就压倒了伤势。不过目下还有一点伤,是以打算借用一些药物。”
法音毫不考虑,道:“使得,借了药之后便又如何?”
沈千机道:“我先瞧瞧那些药合用不合用。假如合用,便让你回去,决不食言。”
法音大师觉得难以置信,道:“有这样便宜的事?”
沈千机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改变主意,把药给我吧!”
法音大师想道:“假如他想假藉挑选药物之时,暗使手脚,混了一些毒药下去,我定教他白费一场心机。”
当下把那大包小包药物都丢过去,沈千机道:“有烦诸位先看守住他,待兄弟查看这些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