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轻轻便把她放过之理,当下冷笑一声,道:“随便斗那一样都可以,不过我劝你最好别踉我斗咀,因为你分明不敢承认锺情于朱宗潜,因此你势必说出伤他之言,这话若是传到朱宗潜耳中,他不恨死你才怪呢!”
雪女面色一寒,道:“胡说,你出手吧”“语气虽凶狠,但分明是规避斗嘴。ijiashe春梦小姐念头一转,晓得斗到这儿最妥,正好坐实了她不敢出言诋骂朱宗潜这一点。当下一挥金钩,道:“好!好!要动手就动手,只不知你使什么兵刃?”
雪女打衣袖中抽出“冷剑”,只有数寸长,形如小儿玩具,但晶光四射,寒气弥漫。
春梦小姐心知此剑必是世间异宝,那敢小觑,当下提聚起全身功力,蓦然间斜跃出去。
她方自一动,背后的武瞻也斜跃出来,恰好与春梦小姐交叉擦过,其间间不容发,配合得严密无比。
这两人交叉飞出,各取一人。
春梦小姐出手猛攻那黑衣背剑之士,武瞻则迅袭雪女,竟不容对方有丝毫抗议反对机会,迫得他们非出手应战不可。
武瞻和春梦这一着,既奇矣邙又美妙,若非两人武功已臻化境,头脑反应俱属第一流的话,怎样也不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朱宗潜眼见他们露了这一手,禁不住在心中喝一声采。虽然他对武瞻有一种极深极毒的仇恨,但也不能不生出佩服之感。
他晓得现下才是正式摊牌之时,当即依照预计行事,把刀剑都撤出鞘,并在右手,一齐拿着,左手往脸上一抹,立刻变成一副黄面鼻大嘴肿的样子,接着飘过了院墙,蹒跚地向北阵走去。
由于北阵诸人靠近他这边,是以他横走数丈,便到了北阵诸人背后,南阵冰宫之人虽见到他,都不加注意。
事实上,双方都被场中三对兔起鹘落,险恶无比的拚斗吸引去全部注意力,谁也没有闲工夫去分心注意别的事情。
朱宗潜顺□利利地混入北阵人丛之中,南阵方面之人,瞥见北阵毫无动静,以为这个黄面汉子是他们的人,便完全不理会此事。
此时战场中令狐老人与金罗尊者这一对,情形毫无改变,令狐老人仍然是苦苦支撑的局面。
但刚开始不久的两对,却显然是北阵占到优势。
春梦小姐对付那黑衣人,一只金钩使得神出鬼没,奇招如长江大浪,滚滚不尽,竟迫得那黑衣人一时之间撤不出背上之剑。
武瞻左手□的是一柄钩形兵刃,但钩尖却与常见之钩不同。右手空着,掌拍指抓,不用兵刃。
但见他双手分使两种武功招数,各不相侔。左手之钩,远攻近锁,每一招都凶毒异常,中之必死。
他的右手更是变化无方,时时□悍地抢夺敌人手中之剑,似乎一点也不畏惧敌剑上的锋芒。
雪女手中的“冷剑”乃是冰宫三大异宝之一,一旦施展,阴寒之气源源涌出,笼罩住敌人,很快就能使敌人功力减弱,任由宰割。前此欧阳谦就是被她冷剑的神奇力量所制,终于束手就擒。
然而这刻她虽是尽力施展冷剑威力,比之上一次对付欧阳谦之时,又厉害得多了。可是对方右掌竟也发出阵阵热气,抵消了她冷剑的酷寒苦冻之气。
不仅如此,这武瞻的武功更是高得出奇,内力之深厚,罕有伦比。因是之故,他们动手还不到十招,雪女已两度遇险,大显不支。
北阵之人,眼看这三对拚斗中的人,无一不是武功超凡绝俗,人人自忖无法插手帮得上忙,所以虽然都很替令狐老人着急,却没有一个生出上前助阵之心。
朱宗潜眼中光芒闪动,心想:武瞻和春梦小姐此举正是各展所长应战,控制了主动之势看来不出招之内,金罗尊者势必舍下令狐老人,往助雪女。
方转念间,南阵那边竟无一人奔出助战,那霜夫人发出两声冷笑,突然举起右手,连连挥动。
只听一阵繁密清脆声音传出,北阵所有的人,连朱宗潜在内,都觉得心情有点异样,却说不由是怎么回事。
这阵清脆的玉石撞击之声,乃是霜夫人玉腕上两枚玉镯相碰所发出,虽然并不响亮震耳,可是却传得极远,全场之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彷佛这阵声响会钻入人家耳朵中一般。
雪女突然间连接使出三招诡异招数,身形迅若飘风的回旋往复,幻化出无数白衣人影,令人眼花撩乱。
她这三招从极端不利的情势之中使出来,变成主动抢攻之势,强弱之间相去何止十倍。
换言之,她这时忽然武功增强了十倍,是以立时反弱为强,反而占了上风。
朱宗潜心头大为凛骇,忖道:“糟透了,这一场拚斗的局势变化,竟使我和武瞻、春梦三人都料错了。”
他当机立断,仰天长嗥一声,音调惨厉可怖,宛如恶狼在夜里对月嗥鸣,能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