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道长已带到。”护卫说完后,里面过了一会才传出声音。
“行了,你下去吧。”待护卫走远,梁瀚又听见叶州的声音,“你进来啊。”梁瀚轻轻叹息,推开了门。
这间客房显然是被刻意装饰过的,案桌上摆着一个鹤状的小香炉,里面燃着一截檀香。整个地板铺上一层软垫,走在上面触感舒适,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你来了。”随着叶州走近,梁瀚似乎闻到一阵花香。
梳洗过的叶州随意把一头青丝别起,衣着较为宽松,赤足踏在软垫上,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随意。而恰恰是这身打扮,梁瀚根本不敢直视,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叶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软垫上,“坐啊。”
“坐哪?”梁瀚环视周围,好像没有凳子。叶州轻笑,拍了拍软垫,示意在对面坐下。
坐下的时候,即便隔着一个案桌,花香似乎更浓了。叶州笑道,“还不曾和你说声谢谢。”
梁瀚挠了下后脑勺,“换做是别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你怎样做是你的为人,我得了你的帮助是我的造化,我不能因为你对我一视同仁就对你的善意熟视无睹。”叶州正视梁瀚双眼,梁瀚被看得不好意思,目光微微错开。
叶州侧了一下身子,裙摆下摆处露出一截雪白,低声说道,“我的脚美吗?”
梁瀚条件反射般看了过去,而后又若无其事般正视着叶州。
沉默了一阵,叶州红着脸继续开口道,“梁瀚,其实我想你能继续帮我。”
梁瀚没有说话,他在等叶州继续说下去。
叶州收回视线,幽幽说道,“我父亲要把我嫁给一个我没见过的人。我不想这样,但又不得不这样。”见梁瀚依旧没有接话,叶州继续说道,“男人爱弄权,即使他已贵为藩王,依旧有让他着迷的东西。那人姓李,他父亲是大恒首辅。”
梁瀚若有所思道,“可我只是个道士,我什么也帮不了啊。”
叶州赶紧说道,“不,你可以。我知道你有本事,凭你的本事我可以举荐你加入道德宗!道德宗作为天下道教之首,相信贵派也会为你前途着想的。你只要加入道德宗后,我便能为你在朝中为你谋一份差事,你要知道大恒国师也是道德宗的大德高真。如果你能拜得国师门下,我也能藉此为筹码使自己从这门婚事中抽身。”
梁瀚勃然大怒,狠狠拍了一下案桌,盯住叶州道,“住口!”激动起来反而一阵语塞,伸手指着叶州,“再敢这样说我就把你扔回沙漠!”
叶州委实没料到梁瀚为什么会这么大的过激反应,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要知道这种事很多门派都求而不得。即便脱离原有道籍,也不是不可以。事实上,很多门派都会为自己门人能在国师门下做事而感到自豪,即便脱离道籍或是谱牒,自己门派也是能捞点名气的。
那是觉得不好意思?谁不爱名?谁不爱权?谁不爱利?想到这里,叶州急促道,“我可以让道德宗门人为你去贵派开这个口。甚至将来,只要我能抽离这门婚事,我与你结成夫妻也是可以的。”后面的话几如蚊呐,叶州双目定定的看着梁瀚,是请求,也是真心。她喜欢梁瀚,年少功高,而且他还救过自己,模样也不差。
梁瀚终究没把她扔回沙漠,“叶姑娘,就此别过吧。”
看着梁瀚离开,叶州轻咬下唇,眼神委屈,明明自己都为二人做好了打算,可为什么呢?追求自己的难道就少了?叶州轻轻伏在案桌,刚风干的发丝有几绺又重新黏起。